刘君一脸窘迫,对着张亦凡微微弯了腰,点头致歉:“对不起。”
“对不起有什么用?”张亦凡半点面子都不给,面容冷峻地脱下了自己那被扯掉了扣子的外套。然后将外套重重地砸进刘君的怀里。
刘君瞧见张亦凡砸衣服的动作,还以为张亦凡是想动手打她,吓得眯眼直往后躲。
欺软怕硬的东西!
张亦凡冷笑,“这件外套,我花五十块钱买的。你看你是赔我一件新的,还是把地上的扣子全部捡起来,再给我缝回去。”
五十块钱!刘君惊诧地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的衣裳。
她哪里有这么多钱,她只是个因丈夫殉职了,才有机会来这里干活的临时工而已。
“我…我给你缝。”说完,她就弯腰低头,开始找起了散落在各地的扣子。
每当发现一枚扣子,她就蹲下笨重的身子,将扣子捡起来,然后再撑着膝盖站起来,继续寻找其它的扣子。
有一枚掉到桌子底下去了,刘君先是尝试半趴在地上,伸手去够。
可以她的身形和灵活度,她根本无法够得着。
不得已,她只能又怕起来,使用蛮力,直接将桌子抬到了旁边去。
中年男领导看不下去了,走到谭老爷子身边,轻喊了一声‘谭老’,“既然误会已经解开了,不如我送你们回去吧?”
“急什么急!”谭老爷子知道中年男人话里话外的意思,但他选择装糊涂,恶声恶气道:“没看见我们小张的衣裳被你们的人扯坏了么?天气这么冷,你打算让小张就这么回去?是打算将她冻坏?”
中年男人想了想,倾身询问:“那我去借件外套来给她,您看行不行?”
“不行!小张是什么衣裳都能配得上的么?!”谭老爷子油盐不进。
见状,中年男人将视线转移到了张亦凡的身上,猜测关键应该是张亦凡。
他无声轻叹,又走到了张亦凡的身边,态度诚恳地对张亦凡道:“同志,我代表她们,为她们粗鲁的行径向你道歉。”
“嗯,我接受你的道歉。”张亦凡不卑不亢地对上男人的视线。
她当然知道对方是想让她息事宁人,但她向来就不是打碎了牙会往肚子里咽的人。
她回头问谭老爷子:“谭爷爷,您忙不忙?要是忙的话,您就先去忙您的吧。如果不忙,那麻烦您陪我等一会儿。”
“不忙不忙,我一个老头子,能有什么事忙。我就陪你在这里等!”
闻言,张亦凡便找了张凳子坐下,看着刘君动作笨拙地继续捡地上的扣子。
一共才五枚纽扣,可刘君像是把整个办公室都翻了一遍那般,桌子椅子都挪了位置。
有的是被她徒手搬动的,有的是被她硕大的屁股顶歪的。
等找到最后一枚纽扣,刘君早已累得气喘吁吁,涨红的脸上淌着水一样的汗,好不狼狈。
她把手摊到张亦凡面前,给张亦凡展示自己手掌心里的纽扣,讨好地说:“找、找够了,我现在就去借针线,马上给你缝好。”
张亦凡神情冷漠,“请你动作快点,这里虽然是室内,但我现在只穿了一件打底衫,感到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