幺哥面露为难,走到她身边,压低声音解释说:“这孙子不相信我们,死活非要带他爸妈跟咱们一起回来。我劝过他了,没用!”
张亦凡神情凝重了几分。
如果只有钱来军跟着回来了,那她可以让幺哥带钱来军先离开,这样就可以避免符远铭和他们碰面。
可钱来军的父母也来了,她作为东道主、晚辈,总不能怠慢了二老。
“现在咋办?”幺哥压低声音问,“让他们住哪里去?我今早是想给你打个电话,跟你说一声,让你好提前做准备来着,可是电话打不通啊!”
“先带他们去招待所吧。”
张亦凡对钱父钱母展开笑容,热情地招呼:“叔叔阿姨,你们坐了那么久的车,应该累了吧?咱们先去招待所休息休息,晚些时候我请你们去吃饭,好不好?”
钱父钱母没听见刚刚张亦凡和幺哥他们的对话,还以为张亦凡是专程来接他们的,笑得眼睛眯成了缝,连声应好。
就在幺哥收到张亦凡的眼神,打算带钱来军及其父母离开车站时,钱来军没有走的意思,对张亦凡说:“你为了举报那几个人,费那么大的劲儿找到我,给我允下了那么些承诺。现在事情好不容易结束了,你也不关心结局到底怎么样?”
就在他说话间,一辆大巴车徐徐停下。
张亦凡远远看见车头上的红漆字,直觉符远铭就在这辆车上。
她连忙对钱来军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先带你爸妈跟幺哥走,回头我再去找你们,听你详说,行不行?”
钱来军像是没听见张亦凡的似的,自顾又说:“那几个人都被革职查办了,凡是和他们有利益关联的人,都被拖下了水。我也没能逃过,被带走调查询问了好几天。
说实话,我都以为自己肯定逃不掉了,没想到后面竟然只是罚了我一些钱,没继续追究我的责任。”
张亦凡看着那辆大巴车打开车门,陆续有乘客从车上下来,心不在焉地回应钱来军道:“嗯,没事就好,现在已经尘埃落定,你也可以放心,不用再顾虑有朝一日东窗事发了。”
话音刚落,她就瞧见符远铭提着东西从车上下来了。
符远铭带的行李多,他下车将手上的东西放在旁边之后,又回过头去,从他身后下车的乘客手里,接过人家帮他捎带下车的行李。
张亦凡看得清清楚楚,帮符远铭拿行李下车的乘客里有一个年轻女孩。
符远铭从那女孩的手里接过自己的书包时,对那女孩点头示意,嘴唇动了动,应该是在道谢。
那女孩低头羞涩地笑,然后就站在了符远铭的身边,一副要等符远铭一起走的意思。
张亦凡眼看着,心说也不怪人家女孩,谁让符远铭长得招人,也没有明示自己已婚的身份呢?
钱来军察觉张亦凡的注意力没在自己的身上,顺着张亦凡的眼神回头看去,一眼便看到人群中出众的符远铭。
他不自觉就拿自己和符远铭对比了一番,悄悄挺直了自己的背脊。
“那是你爱人?”他的语气有浓浓的、自己察觉不到的敌意。
张亦凡回过神来,眼带笑意点头‘嗯’了一声。
“你们几个还愣着干嘛!”幺哥踹了一脚华子的屁股,“没瞧见你们姐夫的行李多么,还不赶紧去帮忙拿东西!”
华子他们回过神来,连忙拔腿朝符远铭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