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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3章 水深火热的日子（第1页）

“挂了？”张亦凡皱了皱眉头，又将话筒贴近耳朵，听见了嘟声这才敢相信。

好不容易才来一个电话，怎么没说两句就把电话给挂了？

她尝试回拨电话，可是一直没有人接起。

电话那边，张婵娟握着嘴、忍着泪。

张亦凡的直觉没有错，她刚刚的笑意全都是为了不让张亦凡担心而装出来的！

方才谭老爷子接过电话，问她打算什么时候回来看闺女女婿，她瞬间就绷不住了，所以匆匆忙忙就挂了电话。

张亦凡回拨电话时，她就站在电话亭旁边，可她平复不了自己的情绪，所以只能听着电话铃声，不敢接起电话。

在电话亭旁站了有半个多小时后，她仰着脸，将眼里最后的眼泪晾干，这才抬脚离开。

她现在住在自己的娘家，也就是自己的亲哥家里，因为她的老娘还活着，只是瘫在了床上没法动弹，并且说不好什么时候就会撒手人寰。

为了尽最后的孝道，弥补这些年对老娘的亏欠，她忍受着亲哥一家的白眼和奚落，和老娘同住在了那间用来堆放杂物的小屋。

老娘瘫在窄窄的木床上，她就打着地铺睡在床边，白天了就把被褥卷起来放在一旁的杂物上。

她的老娘如今七十几岁，算起来还没有谭老爷子的年纪大，但看起来干瘦吓人，头发更是已经全部花白。

张婵娟回到娘家的那天，看见老娘的模样，心疼、歉疚，趴在床边上呜呜痛哭了好一晌。

哭完之后瞧见被褥的颜色好像深浅不一，她还以为是自己的眼泪浸湿了床褥，结果伸手一摸，发现竟然是老娘尿湿了床褥。

她掀开被子一看，老娘的下身竟然是裸着的！这寒冬腊月的，老人身上不着片缕，还躺着湿被褥，这得多难受？

出于心疼老娘，她没多想就问老娘怎么不吭声，怎么不叫哥嫂来给她换被褥。老娘不说话，她便就知道了这背后的缘由。

她气不过，嘟囔抱怨了两句哥嫂不孝顺，结果就被路过的嫂子听见了。

嫂子冲进来就对她破口大骂，什么难听的话都往外说，把她骂得毫无招架之力，只有红着眼睛掉眼泪的份。

亲哥张立福就跟没听见一样，寒着脸站在边上，任由自己的媳妇机关枪一样地扫射张婵娟。

张婵娟和亲哥亲嫂的梁子就这么在重逢的第一天就结下了，后来张婵娟不是没想过和亲哥亲嫂缓和关系，她甚至拿了张亦凡给她准备的钱出来，咬咬牙就往亲哥亲嫂的手里交了两百块钱。

这可是两百块钱啊！都快够买一头整猪的了！

可亲哥亲嫂拿了钱却不领情，一个说就当是她消失这么多年，弥补老娘的孝顺钱；一个阴阳怪气，说这钱说不好是怎么挣来的，花着都嫌脏。

张婵娟气得又是哭，就想着干脆和老娘搬出去算了！反正她闺女现在有本事，她要是不够钱花了，大不了再问闺女要。

可是她老娘说什么都不肯和她走，争执间还要撵她，她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继续在哥嫂家住着。

老娘住的房子漏风，她就自己花钱请人来修补；老娘大小便失禁，她就多买几床被褥来替换，准备好大片的尿布……

这花一点，那花一点，她原觉得肯定花不完的钱竟然也花得差不多了，不过除了给哥嫂的那两百块钱，其余的钱她花的一点儿也不心疼。

眼看就要过年了，她想着给老娘做身新衣裳，再给老娘买点好吃的补身子，所以就想着给张亦凡打个电话，让张亦凡再给她邮点钱。

岂料她前头都忍住了，这最后竟然被谭老爷子弄得破了防备。

张婵娟想着等过两天再给张亦凡打一通电话，心情重重地回到了哥嫂家。

刚进门，迎面要出去的嫂子尖锐讥诮的声音就响起：“呦，这是没拉到客啊，还是没找到做生意的地儿啊？”

张婵娟脸色红了又青，“嫂！你又胡说什么，什么拉客做生意！”

“嚯！你还给我装起来了，谁不知道你以前的活计啊？！你不是以为你带着你那个野种跑了，我们家里就一点儿你的消息都没有了吧？你在外头做的那点好事，可是全都传到家里来了！

要不是这啊，你妈估计都不会这么早就瘫！就这你还有脸说我和你哥不孝顺呢，你也不想想，咱家到底是谁不孝顺？！”

张婵娟自知理亏，所以没有反驳一个字，放低了自己的姿态道歉：“对不起，嫂，我错了！我不该说那样的话！那天我就是一时生气，心疼咱妈，所以才说了那些糊涂话，你别放在心上。这些年，确实是辛苦你和我哥了，我……”

“别别别！”精瘦的朱珍连连摆手，一副难缠的嘴脸，“你可别说这种话，我和你哥都受不起！你现在多有本事啊，出手就是两百块钱！我们可不敢得罪你！”

说完，朱珍抬脚就往外走了，留下张婵娟站在原地红着眼眶，又想哭。

要不是为了老娘，她早就走了！何必留下来忍受这些白眼？

张婵娟不想让老娘看到自己流泪的模样，就站在原地平复着情绪，想着等一会儿再回杂物间去。

谁曾想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她竟然就被人盯上了。

“咦~这不是婵娟嘛，咋了这是？又和你嫂子吵架了？都这么些年了，你和你嫂子咋还是不对付呢？”说话的是同村的，和张婵娟差不多大的鳏夫，叫做朱上进。

张婵娟从小时候起就貌美动人，是同龄人乃至大人们喜欢的对象，现在这么多年过去，张婵娟的样貌在同龄人也仍是十分出众。

特别是张亦凡带她去烫的那一头大波浪，更是衬得她风韵尤存！

从张婵娟回乡的那一刻起，关于张婵娟的各种消息就传遍了整条街区，那些和张婵娟同龄的男男女女，都忍不住来看张婵娟一眼。

特别是向朱上进这种或丧妻、或娶不上媳妇的光棍，对张婵娟的心思那更是路人皆知。

张婵娟也知道这些人的心思，所以不打算理会朱上进，只‘嗯’了一声算是回应，抬脚就打算朝屋里走去。

“哎！你别走啊！”朱上进竟然直接上手，握住了张婵娟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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