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老爷子亲昵地抱过孩子,脸上依旧是笑着,这让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趁谭老爷子只顾着低头看孩子的空当,金月仙赶紧嗔瞪了符东选一眼,警告他不要再乱说话。
“我也给大家买了点东西呢。”张亦凡笑着打破尴尬的气氛,开始分发起了自己买的东西。
众人心有灵犀的没再提关于金锁的事,默契地将这篇翻了过去。
张亦凡分完自己买的礼物后,少不了被金月仙唠叨了几句乱花钱,不过除了符东选,大家的脸上都是欢欢喜喜,显然很开心收到了礼物。
“行了行了,你们赶紧把行李都拿回你们屋去吧。翠莲,让谭叔帮你看孩子就行,你跟我来!”金月仙招呼着,领着陈翠莲去收拾了空房。
张亦凡留在堂屋陪谭老爷子,符远铭则是归置行李,该拿回房间的拿回房间,该拿去厨房的就拿去厨房。
符东选也留在堂屋,他站在一旁,脸色不是很好看,出着神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很快,金月仙和陈翠莲就收拾好了那间空屋子。她们将锄头耙子等农具全部堆在了角落,扫了地、抹洗了床桌,又找了一床洗过晒过的床褥来铺好。
虽然房间在农具、谷仓等东西的堆放下显得逼仄,但看起来也是干干净净。
这房间用来招待村里人肯定是足够了,但谭老爷子是城里来的,所以金月仙心里没有底,又拉了符远铭过来看过,等符远铭点头了这才放下心来。
谭老爷子年轻时也是过过苦日子的,所以住这样的房间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他甚至还觉得满屋的农具亲切,嗅着谷仓的味道,还睡得更香更踏实。
翌日是腊月二十八,村里包括符家都开始了过年的准备,要么是开始了大扫除的序幕,要么是上街采买年货。
符家在金月仙的操持下,已经买好了年货,眼下就差大扫除,等着大年三十的到来。
这日一大早,金月仙做好了早饭之后,趁着大家还没洗漱好来厨房吃早饭的功夫,就把所有暂时用不到的锅碗瓢盆都搬到了院子里,打算吃过早饭了好好刷个干净。
张亦凡和符远铭出来见状,便知道金月仙的打算,但他们今天已经做好了别的安排打算。
张亦凡原想着,等年后再和符远铭去幺哥家里拜访,结果突然决定年后要出远门去找张婵娟,所以便将去幺哥家里拜访的计划挪到了年前。
腊月二十九、大年三十这两天家家户户都忙,不适合上门做客。
昨晚她和符远铭一商量,就打算腊月二十八这天上午去找幺哥。
没曾想,金月仙竟然打算在今天做大扫除。
早饭席间,符远铭明知故问金月仙:“妈,今天家里要搞卫生么?”
“嗯啊,还有几天就过年了,今天弄弄这,明天弄弄那,这样活不赶,也不累。”
符远铭自然是毫无意外,边伸筷子夹了就粥的小菜,边说:“我和亦凡今天有事要出去一趟,不然还是等明天再搞卫生吧。”
“你们有事,你们就出去呗,家里就这么大点地方,我们不就收拾好了,还用得着等你们?”金月仙不以为意。
可这话在符东选和陈翠莲听来就没那么好听了。
符远铭和张亦凡一走,那分到他们身上的活不就更多了?
作为儿媳妇,陈翠莲是不敢多说什么的,但符东选没这么忌讳。他一脸不满,甚至直接搁下了碗筷,“你们俩有啥要紧事?昨天才回的家,今天就要出门。果然进城住了几天就是不一样啊,城里人事多,哪里像我们农村人一样,不是家里干活,就是地里干活。”
张亦凡和符远铭都是垂下视线,没有说话。因为他们知道,跟符东选讲道理是没有用的,符东选永远只相信自己的那一套逻辑。
“东选!”金月仙皱眉低斥,“你胡说啥呢,阿铭和亦凡肯定是有自己的正经事要忙,你要是不想干活,明天可以不干,不用在这里讲这么多。”
“妈!我哪里是不想干活啊,我就是看不惯他俩!进城去……”
“行了!”金月仙打断他的话,不让他继续往下说。毕竟家里还有客人在呢,可不能让客人看了笑话!
谭老爷子埋头吃着自己的早饭,就跟什么都没听见一样。
金月仙对符远铭和张亦凡说:“你俩别听你哥说的,该忙你们的,就忙你们的去。”
事情闹到这个份上,张亦凡已经完全没了吃早饭的胃口。她用筷子搅着碗里的稀饭,想了想,对符远铭道:“不然明天我自己去吧,你留在家里帮妈干活。”
符远铭张嘴想否决,但符东选的冷哼声抢先响起。
符远铭深呼吸着顿了顿,这才继续开口:“我陪你去,反正中午就回来了,下午再帮咱妈干活就行。”
他又扭头问谭老爷子:“谭爷爷,您是跟我们一起出去,还是留在家里?”
谭老爷子跟这才听见大家说话的声音那般,抬头愣了几秒,这才回答:“你们去吧,我腿脚不方便,就不跟你们瞎跑了。”
符东选又是一声冷哼,陈翠莲瞥他一眼,担心他再口无遮拦,连忙转移话题问符远铭:“之前听咱妈说,阿铭你在县城找到工作了?什么工作啊?”
她心说如果可以的话,就让符东选跟着符远铭进县城里干活,挣钱买米吃,也总比在地里累死累活,还要看天吃饭强啊!
符远铭点头回答:“在文教局做临时工。”
“临时工啊……”陈翠莲有些失望,但想想那可是文教局啊!就算是临时工,工资也应该低不了。
如果是符远铭留在家里,没准去文教局上班的就是符东选了。管它是不是临时工,不说出去谁知道?
要不说夫妻同心,符东选也是这么想的,心里羡慕得燎起一阵阵的烦躁。
他蹙着眉头,一直到吃完饭,张亦凡和符远铭携手出了门,都没能将眉头舒展开来。
张亦凡和符远铭先是去镇上买了不算贵重,但绝对算得上是用心的登门礼,然后再照着幺哥之前给他们说过的地址,一路边走边问,终于找到了幺哥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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