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爾的事情沒有就此了結,麵包店老闆拒絕和解,強行把他送到了警察局。曾先生接到電話親自出面,把科爾撈了出來,坐在警局大廳裡好一頓感化,科爾二十幾歲,活到現在沒得到過任何人的關心,被曾先生這樣不離不棄真誠以待,心中隱隱產生了一些感激,痛定思痛,決定改頭換面,從新做人。
牆角站著兩個人,圍觀了全程。
林聿言剛剛坐在外面彈琴,鼻子有點紅,顧耀揚讓他帶上帽子,又握著他的手放進自己的兜裡,一手拿著煙,偶爾抽一口,側著頭不往林聿言那邊吹。
“你今天還詆譭老師,他明明慈祥善良,德高望重。”眼看著曾先生抱著科爾眼圈泛紅,林聿言也跟著有些感動。
顧耀揚瞥了他一眼,不屑地哼笑出聲。
林聿言說:“你笑什麼?”
顧耀揚說:“咱們前腳剛到警局,他後腳就跟過來了,他家距離警局這麼進嗎?”
林聿言說:“或許他就在附近呢?”
顧耀揚說:“你信嗎?他平時連門都不出。”
林聿言說:“平時不出門,不代表一直不出門呀,而且莫斯汀這麼小,接到電話立刻開車過來也用不了幾分鐘。”
“林聿言。”顧耀揚眯眼。
“嗯?”
“平時怎麼沒見你說話這麼利落?維護起你老師倒是一套一套的?”
林聿言覺得他有點生氣,奇怪地問:“我們只是在討論問題,你幹嘛發脾氣?”
顧耀揚說:“我什麼時候發脾氣了?”
“你有。”林聿言說:“你的聲音比平時高了兩度。”
“我……”
顧耀揚沒再出聲,掐了煙,拉著林聿言往外走
林聿言問:“去哪啊?”
顧耀揚說:“帶你見識一下你老師的真面目。”
晚上十一點多,街上已經沒什麼人了,演奏鋼琴的老人攢夠了明天的醫藥費,把琴寄放在附近的店家,也託著受傷的手回去了。整條街都暗了下來,只有那家遭了搶的麵包店還亮著燈。
遇到這種事情,組織員工開會提高警惕,晚點下班無可厚非,但是店裡根本沒人,就連前不久對著科爾破口大罵的店長也不知去哪了。
顧耀揚帶著林聿言站在馬路對面,等了十幾分鍾,竟然看到曾先生又杵著一根人模狗樣的柺杖溜達了過來。
林聿言眨了眨眼,天真地問:“老師是來幫科爾跟店主道歉的嗎?”
顧耀揚冷漠:“怎麼可能。”
“那是……”正想著,始終沒出現的店主竟然從麵包店走了出來,先跟曾先生打了個招呼,又熱情地擁抱在一起。
林聿言怔了怔,看著兩人熱切地聊天,驚訝地說:“難道科爾是……冤枉的?”
顧耀揚說:“不算,但他偷東西,肯定是店主刻意引導的。”
林聿言猜測:“也就是說,這一切都是老師設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