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幕僚團們之前想過最少犧牲士兵的辦法,就是圍而不攻,只是如果碰到一個頭硬的,就不知道城裡會有多少人餓死了。
在這種前提之下,看到熱氣球這一物品之後,薄採其很難不聯想到攻城戰上。
聽到薄採其的話,姚芹一聲冷笑:“等熱氣球升空了,一陣風吹來,正好在我們頭上炸了……這不是正給了人多行不義必自斃的說辭?”
這種沒有安全控制的事情怎麼能幹啊!姚芹吶喊。
薄採其思考了一下,也發現了這事確實不太靠譜:“那等他們再研究研究,好歹能控制方向才行。”
說完這個話題,薄採其又開始說起了這次征戰的目標:“南方的勢力都跑了,但是十八寨沒有跑,你說這是為什麼?”
“因為他們都是水軍?”姚芹隨口說了一句,又說道:“當然我覺得是因為我們之前的猜測,這個山寨也是匈奴人控制的,山寨老大太蠢,匈奴人因為匈奴王過世不好輕舉妄動,所以還留在哪裡給我們當靶子打。”
薄採其也認同姚芹的猜測:“如果這樣的話,之前匈奴人可在南朝下了不少釘子啊。”
“南朝都那麼多了,北疆難道會少?”姚芹心有靈犀地對薄採其說。
兩人對視一眼,內心都有一些懷疑的人選。
“看來姚芝的工作是要加強啊。”薄採其感慨。
姚芹搖頭:“姚芝的工作主要是收集外部情報,對於內部的監督管理,我打算新設立一個部門。”
“有這個必要嗎?不都是一樣的……”薄採其不解。
“當然有。”姚芹挑眉:“有時候內部自發的蛀蟲可要比外面勢力的探子還要膽大包天呢。”
這麼短短的一段話,薄採其好像聞到了未來的腥風血雨。
在姚芹的逐步推進中,北疆漸漸也走到了十八寨附近。
此時,北疆內部依然和風細雨,十八寨附近確實愁雲籠罩。
“老爺,我們要不然跑吧?”兒子問父親道:“這北疆要是打過來,我們想要守住土地,也要有命才行啊。”
“慌什麼!”老爺子呵斥了一句,忍住自己內心的不安,說道:“咱們家祖祖輩輩傳下來的土地,你說不要就不要了?再說,惹了北疆放了事的是十八寨的人,和我們又有什麼關係!我們就是家裡的土地在這一塊罷了,我不信北疆是這麼不講理的人,他們又不是流民,還能強搶了我們的土地?”
“他們確實不強搶,可是他們吊死過地主啊!”
“那是人家犯了事!欺男霸女魚肉鄉里,吊死的時候不是所有鄉里的人都拍手稱快?咱家又沒幹過這種事情!”老爺子很能穩得住,自己平時就是普普通通的收佃租,既不比其他人高,也不比其他人低,更沒有做什麼強取豪奪、違法犯罪的事情,根本不怕北疆來。
這麼說著,老爺子突然想到了什麼,眯著眼睛問兒子:“不會是你家裡的小崽子幹過什麼不當人的事情吧?”
對於兒子們,老爺子是了解的,幹不出這種事來,但是孫子們,數量多了老爺子也管不過來,可不敢說如何。
“他們能幹什麼事情啊!了不起就是往同窗的茶杯裡偷偷撒尿,這也罪不至死啊!”兒子說道。
孩子欺男了嗎?欺了,情形還很惡劣,但是這屬於小孩子的惡作劇,不屬於犯罪行為,北疆都不判刑的。
“什麼?!”老爺子聽聞之後,瞬間暴怒:“你怎麼教孩子的,這麼侮辱人的事情都能做出來?還是對他同窗做?知不知道莫欺少年窮,裡面萬一出了個舉人老爺呢?我們這就結仇了啊!”
相比於老爺子坐的住,也有人家收拾細軟望風而逃。
“娘,我們為什麼要跑?”少女依偎在親孃懷裡,不解地問道。
“你不知道,北疆就是群土匪,到時候他們看到你,肯定會把你搶回去的!”親孃嚇唬少女道。
“哼!我才不怕呢!生哥會保護我的!”少女說道。
“是的是的,你生哥會保護你!”親孃拍了拍少女的背,笑道。
此時生哥正在和少女的父兄研究地圖。
“我們要儘量遠離北疆的話,最好是去長江入海口這邊,這裡近些年被一個鹽販子控制,因為是他家鄉,所以內部還算安穩,而且有大船,能夠隨時撤離,去到東南、嶺南或者海島上。”
“我們聽你的。”少女的父親說這話,老淚縱橫:“萬萬沒想到,我一把年紀了,竟然還要經歷逃亡的生活。”
“泰山大人,這都是暫時的,以後會好的。”生哥勸導道。
“是啊父親,很快就會好的!”兒子也說道:“北疆這般倒行逆施,兒不信他們真能統一大地!”
邊上不遠處一直在擦拭自己箭頭的護衛聞言不由內心嗤笑:要不是為了探究你們這些人手底下海船的數量和洋流地圖,你以為你們能跑到沿海地區?!
還我們北疆倒行逆施!你們要是手上沒幾條人命,知道北疆眼裡不揉沙子,你們害怕地跑啥啊!在老家等著北疆自取滅亡就是了,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