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王向小兒子招了招手。
有點害怕的小兒子恩和走上前來。
匈奴王摸了摸兒子的頭,對兒子說道:“不要害怕自己當不好王,在你成年之前,都聽你母后的,多聽多學多看,在你成年之後……”
說完這話,匈奴王又是一笑:“如果北疆在你成年之後才攻打匈奴,那你就率領大家投降吧。”
“你成年之前,你的母后和舅舅們會做出決定的。”
“以我對北疆的瞭解,只要你之後沒做昏君暴君,他們是不會害你性命的,也不會折辱於你,最多就是工作辛苦了些罷了。”
說完,匈奴王最後慈愛地說道:“恩和,父王給你取這個名字,是希望你一生平安,希望神靈真的能夠聽到我的祈禱,保佑你平安到老。”
說到最後,匈奴王的聲音已經越來越輕,所有人都有了不好的預感。
蕭後的一滴眼淚落在了與匈奴王交握的手上。
匈奴王最後留戀的看著蕭後:“朝堂諸事,我都託付給你了,以後都要辛苦你了,南朝人說,人死後有奈何橋,要是我真的能去,我會在橋頭等著你,下輩子我們一起投胎,繼續做夫妻……”
“好的,我要繼續做你的閼氏。”蕭後哽咽地說道。
說完,影響了東方半個世紀的匈奴王閉上了他的眼睛。
王城大哭,各個城門出去了一匹又一匹快馬回部落報喪。
北疆的探子也趁著這個機會,將匈奴王過世的訊息第一時間傳了回去。
姚芝連忙發了信鴿和快馬給姚芹。
“元帥!我們要不要趁著這個機會,打匈奴人一波?!”幕僚連忙盯準姚芹。
姚芹撓頭:“我記得上一個想要欺負孤兒寡母的,還是玩驢車漂移的大宋車神?”
聽到姚芹這話,眾人臉色就是一僵:對哈!差點忘了,人匈奴王死了,但是蕭後還在呢!
“可是這時機千載難逢!”
姚芹心想,千載難逢不至於,但是百年難遇確實說的上了:“現在也是匈奴防備最厲害的時間,哪怕是想要王座的匈奴王子們,現在也是枕戈待旦,防備北疆的偷襲,暫時都不會內訌。”
“不如等等他們內部打完,我們再看看能不能撿漏?”姚芹說著,又提醒:“而且,我們是真的很缺煤炭……”
姚芹這麼一說,眾人立馬想起了北疆那些嗷嗷待哺的工廠。
要不……就再觀察觀察?
北疆和匈奴陷入了一個微妙的互相防備的階段。
匈奴王子中,已經有暴脾氣的開始叫囂了:“我看父汗就是年紀大了,和老狼王一樣,不敢拼搏了,所以才這麼害怕北疆!”
“北疆生產是厲害!但是以前北疆種地也厲害啊!還不是任由我們宰割?!”
“你要是想去試探北疆失去雲破軍之後的戰鬥力,你可以自己過去,不用在這裡說什麼,這裡沒人腦子不好,會被你一攛掇就給你去當了試金石。”有人不耐煩地說道。
“你!我說的都是實話!你什麼意思?覺得我挑撥兄弟們去送死?!”
“那可不好說。”
“好了好了。”這種時候,往往會有和事佬跳出來:“別管什麼事情,父汗現在屍骨未寒,你們要吵也要等恩和登基之後再說。”
“三哥你倒是學了一股子南朝的娘娘腔勁。”暴躁脾氣的王子嘲諷了一下當和事佬的人,直把他氣得臉色發青。
不過,不管如何,大家倒是不再爭吵了。
此時,匈奴不僅要忙匈奴王的葬禮,也要忙恩和的登基大典。
登基之後非常重要的一項,就是“收繼婚”。
匈奴收繼婚這一習俗,確實有看上父親小妾的兒子存在,但是更多是為了保障下一代成長和鞏固聯姻的勢力。
因為除了妻子之外,大部分男人妾室都是比較年輕的存在,生育的兒女可能只有幾歲,如果繼承了草場的兄長不願意撫養他們,他們也很難長大。
而單于的閼氏更是各個部族的紐帶。
所以即使恩和還是個孩子,也將要進行收繼婚。
這種事情,受到影響最大的就是城陽公主了。
姚芝一天就收到了城陽公主發出的三封求救信。
“救命啊!我不要嫁給能當我兒子的匈奴新王啊!你們快接我回家啊!”
知道自己姐姐在城陽公主和親一事上有自己的想法,姚芝沒走普通寄送渠道,而是把城陽公主的求救信和重要情報一起送給了姚芹。
看到求救信的姚芹一拍腦袋:“我就說我好像忘了什麼,你們寫封信去南朝,匈奴王死了,城陽公主是不是應該歸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