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徐懷安看的暗暗稱奇。
留意到徐懷安驚訝的目光,徐明蘭便笑著說:「哥哥今日不去翰林院當值嗎?」
「不去。」徐懷安的話是朝著徐明蘭說的,可是眸光卻緊緊地落在蘇婉寧身上。
兩個妹妹何曾見過徐懷安如此緊張一位女子的時候?況且徐明蘭冷眼打量了一番蘇婉寧,見她生的溫婉明艷,一舉一動間皆瀲灩著世家女子的端莊與大方。
她驟然安了心,笑盈盈地望向蘇婉寧。
哪怕蘇婉寧心間蒼涼一片,可面對徐懷安這兩個柔順乖巧的庶妹,她也不得不提起幾分精神來與她們打交道。
往後說不定就要在同一片屋簷下相處,此時客客氣氣的說話總是不會出錯。
兩邊都存了要交好的心思,相談起來便沒了停歇下來的時候。
眼瞧著徐明蘭和徐明芳將話題引到了蘇婉寧鬢髮間的玉釵之上,還興致勃勃地談論起了玉釵的成色與價值,徐懷安這才察覺到了不對勁。
在讓她們聊下去只怕要誤了蘇婉寧回安平王府的時辰了。
所以徐懷安不得不打斷了她們的攀談,握住了蘇婉寧垂在身側的柔荑,而後道:「往後你們有的是機會談天說地,今日我們還有要事要做,便先走吧。」
徐懷安在家中一向是個嚴厲又可靠的哥哥,對庶妹們態度還算溫和,可絕不會像此刻對待蘇婉寧這般,溫柔得彷彿眉眼能滴出水來一般。
徐明蘭與徐明芳對望一眼,都從彼此的眸光裡瞧見了幾分訝異。
蘇婉寧朝兩人羞赧一笑,而後她二人便目送著徐懷安與蘇婉寧出了松柏院。
要知曉從前的徐懷安可是個將翰林院的差事時時刻刻放在心上的人,一日不去翰林院當值就如同要了他的命一般。
可如今呢?明明已經日上三竿,她們的大哥哥卻只顧著護送蘇小姐,全然沒有要急著去翰林院當值的意思。
這可真是稱了奇了。
*
徐懷安領著蘇婉寧去了秦氏的院落。
彼時秦氏正在料理家事,抬眼見兒子與蘇婉寧相攜而來,她立時放下了手裡的活計,讓嬤嬤們斟了茶來。
蘇婉寧見了秦氏後便覺得心裡扭捏的厲害。她想,她應該是個不擅長與婆母相處的人,從前把秦氏當成敬愛的長輩時,尚且能從善如流地與她交際說話,如今想到假以時日秦氏興許會成為她的婆母。
她就連跳脫些的話都不敢說了。
一走到秦氏身前,蘇婉寧的額角便不由自主地冒出了些細汗,人也瞧著有幾分拘謹。從徐懷安立著的地方正好能瞧見蘇婉寧挺直又僵硬的脊背。
徐懷安瞥了一眼自己的母親,只見秦氏正笑盈盈地與蘇婉寧說話。
本該是寧靜祥和的一幕,可因蘇婉寧格外僵硬的模樣,倒讓徐懷安生出幾分歉疚來。他想,他還是太急切了一些,蘇婉寧心間裝著蘇禮的安危,最是心緒難平的時候,他不該操之過急。
「母親,兒子這便要把蘇姑娘送回安平王府裡。」徐懷安朝秦氏說道。
秦氏驚訝地問:「怎麼這麼急?不如留下來用了午膳再走。」
蘇婉寧只僵著臉露出兩分清淺笑意,徐懷安代她答話道:「不必了,她家中還有些瑣事要處理。」
秦氏點了點頭,也不深問,只囑咐徐懷安務必要將蘇婉寧平平安安地送回安平王府。
蘇婉寧笑著謝過了秦氏的好意,這便與徐懷安一同去了前院。
馬車早已準備妥當,徐懷安小心地將蘇婉寧送回了安平王府。
一路上,徐懷安儘可能地說了些秦氏對待奴僕與下人們和善的好話,還有他們大房的庶妹們如何地茁壯成長,總之,他是在變著花樣地告訴蘇婉寧,秦氏將來不會是個嚴苛的婆母。
他心裡害怕得厲害,怕蘇婉寧會因此而心生懼意。
蘇婉寧察覺到了他的緊張,便朝他展顏一笑,只說:「我沒有害怕。」
她沒有害怕與秦氏相處,只是因為禮哥兒的事如此麻煩徐懷安,又因為安平王府前路不明而心生怯意。
她是心悅徐懷安的,可正是因為心悅,反而不能如此肆意行事。
若是禮哥兒這一劫無法安然度過,安平王府的處境簡直不言而喻。而梁國公府與徐懷安的官途都是一副蒸蒸日上的景象,不該因為自己而拖累了他。
這才是蘇婉寧在秦氏跟前很不自在的原因。偏偏這話她只敢放在心頭咀嚼片刻,若要嚥下,必然是苦澀無比的。
蘇婉寧莞爾一笑,想儘量讓自己在徐懷安跟前露出幾分釋然和開朗的模樣來。
誰知她一笑,徐懷安卻欺身逼了過來,將蘇婉寧壓在了廂壁之上,氣勢洶洶的吻已經落了下來。
與上一次蜻蜓點水的吻不同,這一回的徐懷安是以氣吞山河的態勢吻住了蘇婉寧的唇,又不管不顧地撬開了她的牙關,追尋著她的粉舌,彷彿是要把她拆吞入腹一般。
蘇婉寧不曾見過這樣強勢的徐懷安,這一記裹著濃濃佔有慾的吻讓她無力承受,只能攀住了徐懷安的肩膀,被迫承受著他的熱切。
一吻作罷,徐懷安也知曉自己不能吻的太過火,以至於嚇到了蘇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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