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喘了口氣,對副將道:“清點一下人數,隨我殺出去!”
副將一臉為難:“將軍!不能硬拼了,我軍將士氣勢低沉,不能再戰。異獸也跑散了,不知能追回多少。對方顯然是有備而來,我們現在處於下風。將軍,撤吧!”
遲不謝攥緊了手中斧頭,額頭青筋暴突:“撤個屁!老子不撤!”
“將軍!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那高玥明顯是在故意激怒你!”
遲不謝瞬間冷靜下來,掃了眼身邊弟兄。
他額頭受傷還在流血,順手就抹了一把臉上血,道:“撤!往大峽谷方向撤退!”
嶽軍立刻分為兩隊,一隊死士留下正面和梁軍交鋒。而另一隊以遲不謝為首,往大峽谷方向撤退。
營地火光滔天,繁華一夜之間全部破碎。
遲不謝騎鴕鼠獸倉惶往西逃,在進入大峽谷時,回頭看了眼那些受驚四散而逃築基異獸,眼底恨意滔天。
這些都是嶽軍準備百年心血,是他外公一生投入,竟被梁軍一夜擊潰。
那些築基異獸不知會跑到何處,想到損失種種,遲不謝心都在滴血。
遲不謝帶兵逃進大峽谷,剛行至峽谷中段,發生“轟隆隆”爆炸。
副將大喝一聲:“將軍小心!”
遲不謝還未來得及做出反應,那些巨石滾滾而下,將一眾嶽軍修士全部埋在了裡面。
這些嶽軍不同於普通人,都是一群修士,倒不至於就這麼被砸死,只是暫時被困住。
蕭岑帶人躍進峽谷,撒上一張金網,把一眾嶽軍全都網羅在內。
連帶遲不謝在內所有嶽軍,悉數成為俘虜。
遲不謝當然不甘就此被俘,在蕭岑盤點俘虜人數時,用法器把金網熔開一個洞,趁機逃走。
遲不謝身負重傷,騎著鴕鼠異獸一路往西逃,來到墨河水畔,他身下大鴕鼠已經不堪重負,停在河邊喘息舔水。
他從鴕鼠背上翻身下來,躺在地上大聲喘息,盯著星空,只覺胸腔一派空無。
他壓根不知發生了什麼,他沒有從那些爆炸裡感受到一絲靈力。
外公一生心血,竟在一夜之間付諸東流。
不遠處,響起一陣“梭梭”聲,遲不謝下意識坐起身,攥緊了手中巨斧。
高瑜苒御蕭而下,穩穩落地後,步伐優雅地朝他走過來。
女子身著黑紗,面巾遮臉,看不清容貌,身上寬袍肥大,也看不出身材。
遲不謝一臉警惕看著她:“你是誰?”
高瑜苒當然不會說自己是誰,她需要遲不謝回去殺高玥:“我是誰不重要。重要是,我能幫你復仇。”
她蹲下身,手搭在遲不謝腦袋上,輕輕拍了拍:“遲不謝,你想想從小過是什麼樣日子?你在王宮不受待見,被丟棄在外公軍營,好不容易得到靈根,受以重用,卻被梁軍搞成這般。這支修士軍,是你外公心血,難道你真忍心看他們付諸東流?”
遲不謝緊皺著眉頭看眼前這位黑衣女子,不敢鬆懈:“你如何知曉我事?”
高瑜苒低笑,用不屬於她聲音回答:“遲不謝,我和你一樣,恨透梁軍。但礙於我身份,不方便出面。我給你提供情報,你入城去找梁軍復仇,解救你兄弟。而作為等價交換,你幫我去殺高玥,如何?”
她篤定遲不謝不會拒絕,畢竟他一直想抓高玥。
遲不謝陷入沉默。
高瑜苒又道:“你大軍上萬修士,被俘八千人。還有那上百頭築基異獸,也都被梁軍收入麾下。難道,你真忍心看著外公心血,付諸東流,給別人做了嫁衣?遲不謝,你想清楚。你若要做個懦夫,我便不再勸你。”
遲不謝皺眉:“我需要做什麼?”
高瑜苒往他手裡塞了一枚符咒和一隻令牌:“這是高階化形符和入城令牌,你拿著它就能進城。梁軍大勝,未來幾日,定會在城中擺宴慶祝,你便趁此機會潛入。遲不謝,路我已經給你鋪好,接下來能不能復仇,就看你本事。”
遲不謝攥緊符籙和入城令牌,冷哼一聲:“好。我跟你做這個交易。”
他要復仇,當然不會蠢到再去蘭城。
他要去王城,殺高玥全家!
*
梁軍大勝,嶽軍死\傷兩千,被俘八千人。
高玥早猜到嶽軍築基異獸會因受驚奔逃,一早便設定好陷阱,把嶽軍上百頭異獸全部捉捕,帶回了梁營。
梁軍大勝,城門開放。
老百姓們也從家中出來,街道逐漸恢復往日生機。城主府擺宴慶祝,滿城街道掛滿燈籠,與民同樂。
軍營內,榮俞專門劃了營地關押嶽軍俘虜,又另劃一片區域,搭建了一個簡易異獸治療場。
梁軍修士花了數日,才把奔逃四散嶽軍異獸找了回來。
異獸們受驚與受傷不少,散發出大量異獸廢息。而高玥便把自己同這些受傷異獸關在一起,替它們動手術治療同時,吸納異獸廢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