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則聞言對著身後喊道:「停船!」
而後一臉欣喜的對著祿二道:「正是大水沖了龍王廟,巧了不是,你家公子此刻正在船上會客我家老爺,你且稍等,我去尋段公子!」
汪則小跑這就上了二樓,王邢之早就等得不耐煩了,見到他便呵斥道:「怎回事!墨跡什麼?」
汪則笑著對徐元白道:「也是巧了,小的方才才發現,剛才撞上的船隻,上頭坐著的正是段公子的夫人!」
王邢之眼眸募的一亮道:「當真!」
徐元白已經起身,也看向汪則,汪則點了點頭:「千真萬確,小的唯恐認錯了人,還特地與小廝確認了。」
徐元白聞言朝著眾人躬身道:「段某先去看看,她膽子一貫小,方才驚嚇估摸著嚇破了膽,失陪。」
王邢之甩了甩手,毫不介意道:「快去!快去!」
徐元白點了點頭,便起身離去,剛到船邊,便見到剛從河裡爬上來的船伕,他方才在一旁已然看清楚了前因後果,一腳便踩到了那船伕手上,「啊!」船伕痛呼一聲鬆了手,下一刻又掉進了河裡。
「爺!」祿二低聲喊了句,徐元白只斜眼看了他一眼,便掀簾進了船舫。
一進船舫,便見她淡著一張小臉,端坐在那處,臉上哪裡有半分被驚嚇道的模樣,他細細的打量她一眼才道:「可要緊?」
阮瑤清搖了搖頭;「無事,只是今日這遭,怕是躲不過去了。」
徐元白抿了抿唇道:「你跟在孤身後便好,旁的你皆裝作不懂就是。」他頓了一下不放心又問道:「方才可嚇到了?」
阮瑤清聞言一愣,不知為何,她竟覺得面前的徐元白有些許陌生,她有些愣愣的點了點頭:「還好。」
夜漸漸深,方才的紛亂,已讓身後堵了一大波船隻,皆是敢怒不敢言,兩人一上船,船隻便不做耽擱啟程,很快擁擠的匝道漸緩,畫舫皆有條不紊的行駛中。
徐元白帶著阮瑤清上了二樓,她自始至終微微垂著腦袋,徐元白指著她介紹道:「這是我妻邵氏。」而後又指了指王邢之與韓昱一一介紹給阮瑤清看。
阮瑤清微微弓腰行了個婦人禮,聲音嬌嬌柔柔,她一進屋,眾人的目光便落在了她的身上。
她方才微一抬頭,王邢之神色便一亮,他眉眼半攏起滿是興致盎然之色,他本來以為是汪則誇大,如今一見才知原來這世間竟是能有人美成這個樣子。
目光不自覺掃向今日帶來的清官,忽而覺得有些索然無味了,想他斷成楚,何德何能能享如此美人福氣。
阮瑤清目光只在人群中輕輕一掃,忽而見她眸光一定,落在了放在自稱煙兒的女子身上。
那女子也同樣詫異的看向了她。
阮瑤清機會是一瞬間便認出了她,盛煙?她怎淪落到如此地步。
「快坐,快坐,想來剛才的意外,定是嚇到了弟妹了吧。」王邢之目光仍舊焦在阮瑤清身上,其中深意,讓徐元白不可抑制的握緊了拳頭。
卻只得笑著攜阮瑤清坐下。
邵氏驕縱,一貫是出了名的,只要稍耐心的打聽,多少有些耳聞,阮瑤清故作驚嚇的靠在了徐元白懷裡道:「是嚇了一跳,尤其是汪管事訓人,我雖只是隔簾相望,卻也是嚇到不知所措呢。」
此話一出,汪則先是一愣,他人極精的忙請罪道:「是小人的錯,若是知道夫人在場,哪裡敢放肆。」說著便將懷裡的金子遞上,陪著笑臉道:「這是那兄弟方才非要塞給我的,現在恰好物歸原主,還望夫人莫要見怪。」
那錠金子明晃晃亮在眾人眼前,幾個清官眼神皆是一亮,目光落在徐元白身上,好似他便是金子一般,若不是此刻阮瑤清在場,就是使出渾身解數都要沾上他身。
唯有盛煙看著那錠金子出神,咬了咬唇,顯出幾分不甘來。
阮瑤清看都沒看那錠金子,而是轉頭看向徐元白道:「夫君,一錠金子罷了,這汪管事這可是瞧不起我?以為我是為這錠金子為難他?」
一聲「夫君」直聽得徐元白心頭酥麻,情不自禁伸手敲了敲她額頭偽斥責了一聲才歉道:「汪管事收著就是,她慣來驕縱,向來有什麼便說什麼,也不是故意為難誰,莫要放在心上。」
阮瑤清聞言眉頭一挑,驕嗔道:「就是,別說是一錠金子了,就是一座金山,我夫君也有得。」
汪則便說的一張臉一會紅一會白,有幾分不知所措,看了眼王邢之,才又將那錠金子收下。
「既說清楚了,那便掀過,來來來,嘗嘗這瓊漿,說是北疆的珍品,只得這麼兩壺,王大哥定是極看中段兄,才會拿出如此珍品。」轉頭便喊道:「煙兒,斟酒!」
盛煙抿唇,白著一張臉上前,接過了酒壺,乖巧的為眾人斟酒。
韓昱仰頭便一飲而盡,而後指了指阮瑤清面前的酒杯:「夫人也別錯過,這酒可不多得。」
徐元白皺眉便要去攔,阮瑤清卻拉了拉他的衣袖,笑著端起那酒杯道:「那是不能錯過,不過妾身酒量不大好,喝多了好愛胡言亂語,若是喝多了可莫要見怪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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