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嫣紅血色似蓮一般落地綻放開來。
自始至終,徐元白都冷冷的坐在椅子上看著她,由著她哭訴,由著她將利刃刺進手腕,只抿著唇預設。
唐亭羽一貫知道,她這表哥心冷的很,他是天生的帝王,那有什麼慈悲心腸,一貫鎮定的可怕,雖一貫寵她但要說真非她不可,她倒沒自信至此,不然也不會有阮瑤清了,他冷心冷肺,對她是閒來無事的施捨,亦是情慾的舒緩,至多會有幾分青梅竹馬的別樣心緒,要說寵愛,其實憐愛更多。
他要的不過是聽話女子的陪伴,也是他這溫柔鄉太過,以至於她一時慌神斃溺其中,高估自己在徐元白心中的地位。
她身子本就孱弱,不過須臾之間,就虛弱的顫顫發抖,眼神漸漸虛離眼看著就要暈厥過去。
正要昏倒剎那,才見椅子上的男人起身抱住了他,唐亭羽眼前暈白一片,雖看不清徐元白的表情,心裡頭卻是鬆了口氣,幸好,這關算是過了。
徐元白抱著唐亭羽面色複雜,盯著鮮血仍舊汩汩流淌的手腕出神,片刻後眼眸一閃,伸手捂著了她流血的手腕,對著外頭喊道:「來人!傳御醫。」
來人是齊佰,不過片刻,便將鮮血止住,他顫顫巍巍擦了下額間的冷汗道:「貴妃身子本氣血不足,弱得很,如今又失血過多,虛弱過度才會暈厥過去,老臣去開些補氣血的方子好好補補,莫讓她再受刺激,便可很快痊癒。」
徐元白頷,甩了甩手,齊佰鬆了口了氣,忙退了下去,在門檻處恰與匆匆而來的祿二擦身而過。
齊佰微微躬身,算是請好,心下確實嘆息:這後宮還真是不安寧啊,不過短短一月,已有兩位主子見血,看祿二這急匆匆的樣子,不知又是誰要遭殃了。
摸了摸花白的鬍子,搖著腦袋便出了晨陽宮。
祿二掀起衣袍便跪倒在地上,看了眼床榻上的唐亭羽道:「殿下,謀害皇后娘娘一事有些眉目了。」
徐元白眼神微眯,手細細摩挲這紫玉扳指,一時間四下皆靜,祿二摸不準徐元白的心思,正詫異間,卻聽他道:「三日之內,定下此案,這案子弄得後宮眾人任心惶惶,是時候該瞭解結了。」
祿二聞聲一愣,有些詫異的抬頭看他,眼下這事兒只是尚有眉目,且這事與唐貴妃脫不了幹係,如何三日就能結案?
徐元白:「那婢子不是曾服侍過冷宮的盛淑妃?」
祿二心咯噔一下,剎那間便瞭然徐元白的意思,心下嘆了口氣低頭道:「是,屬下明白。」
說罷便要起身離去,剛到門口處又被徐元白叫住。
「皇后那怎麼樣了?」
祿二答:「娘娘好似起了高熱,屬下來時,恰遇到匆匆往坤寧宮趕去的太醫們。」
徐元白撫在膝上的手抓成一團,起身便要離去,與祿二擦身而過時皺眉片刻道:「傳令,皇后身子不適,思親甚厚,讓阮義舟父子即可進宮。」
祿二看著徐元白遠去的背影,嘆了口氣,低聲應了聲「是。」
徐元白腳步敢邁進了坤寧宮,利一就匆匆趕來,手山拿著個墨色的纖長物件,那物件用塊烏色的織物包裹著,隱隱可見那織物潮濕一片。
「殿下,這是湖裡撈出來的長劍,當是刺傷娘娘的....」利一邊說邊將手上的物件遞給了徐元白。
徐元白眼光閃爍,片刻後道;「送與祿二便是,此案皆由他來處置。」
利一應是,便要將那物件收回,只是包裹在劍上的織物忽的滑落,劍柄處的金色刻字募的露了出來,徐元白剛要看清,想要湊近些看,眼眸募自睜大,下一刻便頭暈目眩夢醒過來。
「醒了?」耳畔響起一道清冷聲音,轉頭看去,她正端坐在榻前守著她,滴漏「滴答,滴答....」在夜間格外清亮,熹微燭光照應在她面上,映的她面容模糊不清,不見她面上清冷,與夢中溫婉的阮瑤清如出一轍,好似重疊。
他一時間,分不清夢境與現實,唯一記住的就是對面前女子的疼惜與可憐,夢中的自己對她涼薄太過.....
阮瑤清正詫異間,下一刻便被他緊抱進入了懷裡,男人的唇窩在她脖間,呼吸間帶著炙熱,吹拂到她脖頸間滾燙,她身型一滯,伸手便要將他推開。
「三娘,莫要怪朕.....」
第55章 錯覺
阮瑤清仿若被驚雷劈中, 後背剎那間便涼透了,不可置信一把推開了他,警戒的往後一退, 一下子摔落在地,一雙眼睛直直的看著他,不錯過他面上一絲表情, 質問道:「你說什麼?」
徐元白本有些愣住, 很快反應過來已不再夢中, 見她一副受了驚嚇的樣子, 心疼的便要上前攙扶, 聞聲手募自頓在了原地。
「你到底是誰?」阮瑤清又質問了一聲。
徐元白這才想起,方才頭腦不清時自稱是「朕」, 定是驚嚇到了他, 不禁有幾分懊惱, 沉了下心下地想去拉她:「怎麼了, 孤是這大宣太子爺啊,快起來, 地上涼。」
那聲「朕」說的清晰又響亮, 不過一聲便在阮瑤清腦內炸開, 一聲聲不停回盪在她的耳邊。
小貼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