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頭便見阮瑤清面色微沉,忙安撫道:「阿茗莫怕,你不願意阿爹怎會讓人迫你,阿爹這便去信回宮中!」
說罷,便起身要去寫信。
「阿爹,此事不急,你公事要緊,你已在榆陽耽誤良久,在耽擱下去恐惹盛怒。」
這話件意思,阮義舟怎可能不懂,見她滿臉的乖巧與擔憂,便知她是擔憂退婚事宜惹得盛怒,牽連到阮家,越是如此,阮義舟便更厭惡徐元白,他苦笑安撫道:「阿茗不必考慮旁事,聖人賢明,萬不會因這一旨婚書退親之事牽連為父,這大可放心。」
阮瑤清垂眸嘆氣,眼睫壓下眼眸中的淡淡愁思。聖人是不會,但徐元白會,往後他必登基,依他睚眥必報的秉性,若當真在眾人面前奪他顏面拒旨退親,那他登基之日,便是阮家落難之時,她死活無甚所謂,可父兄的前程冒拋頭顱灑熱血之危得來的,她實不能為自己私意斷送他們的前程。
她搖了搖頭勸道:「父親心安,女兒的事情可先放放,眼下您公務要緊,您明日便要啟程,今夜還需的好好歇歇才是。」
見她如此懂事,阮義舟心下更是打定了主意待回宮後,必要親去聖人面前退親,又不想她如此擔憂,決意先瞞下為好,到底是點了點頭,算是應下了。
「那你要如何,可是要同戚王回京?」阮瑤清去留之事,本也是阮義舟心頭病事,但之前為防太子,才不得已將她帶在身側,如今這事已挑明,到無需再讓她跟著自己冒險。
「明日女兒便隨戚王回京,有戚王相護,父親也可放心。」
阮義舟點了點頭,道了聲「好。」
翌日一早
客棧內徐元白兩人剛協定好事,正準備各自出發,便利一便急急忙忙奔來,一臉忡色,匐倒在地:「殿下,武成侯突遇刺殺,傷勢危重!」
徐元白兩人聞言一怔,相互對視一眼,眼裡皆是忡忡驚詫。
徐元白猛然站起了身:「他人在哪?」
「傷勢微重,被抬進了莫家!「利一答道。
「刺客可拿下了?「徐成青往前邁了一步沉聲問道。
利一答道:「刺客皆死,未留下一個活口。」
話剛落下,徐元白已邁步出去,腳步匆匆有些慌亂,徐成青看著他的背影一愣,片刻後才又跟了出去。
武成侯意外受傷,使得整個莫家都慌的手忙腳亂,阮瑤清匍匐在床榻前,紅著眼睛緊盯著大夫手上的針。
莫賀之就守一旁,見她垂淚,心也抽疼,幾經想去安慰,可到嘴邊的話,又被吞嚥了回去。
大夫剛收了針,阮瑤清忙問道:「柳先生,我阿爹可有大礙?」
柳嚴本就是營中的軍醫,對阮義舟身體狀況在了解不過,他這人從來有話直說,不假思索道:「索性他竭力避開心臟要害,不然莫說是我,就是大羅神仙都難搭救,傷口處我已做了處理,目下雖無性命之憂,但他的身體狀態卻不容樂觀,若不好生修養,恐會留下後患。」
阮瑤清了然的點了點頭,她又看了眼床榻上昏迷不醒的阮義舟,思緒卻雜亂異常,明明前世爹爹外出並未有此劫難,好端端的,到底是哪裡出了岔子。
「阿茗表妹……」莫賀之剛要出口安慰,便被門外聲音打斷。
只見徐成青帶著一干人進了屋內,免了眾人請安,四下看了一眼,便屏退了旁人,唯留下了阮瑤清一人。
門剛剛關上,徐元白便急不可待的走到了床榻邊,看向眼眶紅紅的阮瑤清,一眼便知她方才已經哭過了。
他心有些微微抽疼,拳頭微微握起,仔仔細細的將她從上到下打量了下,見她安然無恙,才募自送了口氣,卻仍舊不放心問道她:「你可有事?可受傷了?」
阮瑤清有些莫名,這突如其來的關懷,阮瑤清前世從未在這男人嘴裡聽過,她神色冷淡的搖了搖頭,表示自己無礙。
見她可憐楚楚,紅著一雙眼睛,徐元白伸手便要撫上她的肩頭,邊道:「莫怕,此處有孤,旁人斷不能再傷害你們。」
只是還沒碰到,卻被阮瑤清不著痕跡的躲過,她微微福身道:「有勞太子殿下前來探望,臣女感激不盡。」
徐元白的手還垂在半空,他微微皺眉,卻沒將手收回來,而是徑直牽上阮瑤清的手,一雙深黑的瞳深深的看著她,一字一句道:「你與孤之間,不必言謝。」
阮瑤清眼眸募自睜大,久未觸碰過,再次觸碰下,她心頭不禁有些厭惡之意,她擺了擺手,想要抽離出來。
但她越用力,男人的力道卻比她還要用力。
「嘶!」阮瑤清一聲痛呼,才結束這場持久戰,徐元白認了輸鬆了手,看向她問道:「他傷勢如何?」
阮瑤清看向床榻道:「雖傷勢漸緩,無甚大礙了,但傷了元氣,需得靜養些時日才可,只怕聖人的差事,要耽擱些日子了……」
「額……」話音剛落,床榻上的人便有了動靜,阮瑤清眼裡頭滿是驚喜,忙撲在榻前:「阿爹!」
阮義舟昏昏沉沉的醒來,一睜眼便見到阮瑤清哭紅了的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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