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神示意利一往旁邊閃閃, 深吸一口氣, 昂挺胸敲了敲門:「叩叩」兩聲在房間內響起。
睡著香甜的阮瑤清,被這兩聲敲門聲吵得半迷糊, 翻身又往裡側靠了靠。
只是面頰觸碰到的陌生感覺,讓她在睡夢中一驚,冷不防往後一撤, 睜開惺忪睡眼,映入眼簾的是淡黃色的綢緞衣裳, 褶皺處依稀能看見白皙有肌理的胸膛,她被嚇得一身冷汗,迷糊睡意剎那間消失的乾乾淨淨。
她抬頭,便見沉香木的床頂,她方才正躺在這男人懷裡睡得香甜,而那軟塌上,此刻凌亂又孤零零的擺在那處。
莫不是前幾日太累,竟是生了什麼夢遊症?
不過此刻也不是琢磨什麼夢遊症的事情了,她簡直不敢想像,若是他醒了,發現自己正窩睡在他的懷裡,當會怎樣,不知為何,那以往那冷眼疏離的眼神,不禁漸漸映入她的腦裡。
只是,往往怕什麼來什麼!
「在想什麼?」頭頂忽然想起男人喑啞的嗓音。
阮瑤清眼眸睜大,習慣性的往後一退,想要拉開兩人的距離,可惜這床榻太小,往後一滾,後背就空了,失重便要重重的摔落下地。
「啊!」阮瑤清還沒來得及叫,便被男人眼疾手快抓住她手腕,慣性抱著她一滾,便又拉了回來,待人反應過來,人正被他壓在了身下。
女子香氣艾艾,就這樣躺在他身下,她一張小臉滿是驚愕,清晨迷茫下帶著幾分憐愛,腦海里募的一疼,這場景他似乎似曾相識,不禁眉頭緊皺,看著她此刻的臉,似又透過她的臉在看其他,床榻上滿是紅綢,她一臉嬌羞看著自己,淚眼婆娑的扶著她的肩頭,細語溫軟的跟他哭訴,只是他自己卻像是冷著一張臉。
阮瑤清反應過來,將他有幾分愣神,忙伸手將他豁開,忽聽他「額」痛忽了一聲,便重重的砸在了床榻上。
她好似沒用太大的力氣,倒也不至於疼成這樣子。
阮瑤清只當他是假裝,不過是拿她逗,氣得便下床叉腰看著他演戲,看他到底還要裝到什麼時候去。
她冷眼看了片刻,只是他面色越發蒼白,一臉痛苦的扶著腦袋,唇微微抿起,蜷縮在床榻上,這幅樣子,倒真不像是在演戲。
阮瑤清心下一沉,伸手推了推他,見他此刻已滿頭細汗,便知不好,忙跪在床榻上問道:「你怎麼了?」
徐元白咬著唇,頭疼得幾乎想要砸床,眼睛都快睜不開了,咬牙一字一句道:「去...喊....利一」
阮瑤清片刻不敢耽擱,鞋都;來不及趿,光著腳丫便下地開門,門一推開,便見利一正守在門口:「快!太子殿下他好似頭疼.....」
一句頭疼,驚的利一幾乎跳起,連規矩都沒顧上,抬腳便衝進了屋內,果不其然,一眼便看到在床榻上翻滾的太子殿下。
「殿下!」利一忙上前拉起他,轉頭對著阮瑤清道:「勞姑娘先扶住殿下。」
眼下這個時候,阮瑤清也未推卻,上前便扶住了他。
利一從懷裡拿出了個白瓷藥瓶,倒出一粒藥便送到徐元白嘴裡,只是徐元白此刻正咬牙難吞,怎麼送藥都送不進去,唯恐他咬到舌頭,只得掐著他的面頰:「殿下,快吞下藥!」
阮瑤清忙對著一旁愣住的菱星道:「菱星,水!」
「欸!好,好,這就來。」菱星手忙腳亂的斟了杯水遞給了利一,利一忙接了過來,伸手便將藥捏碎在水裡,用水送他喝下,雖撒了不少,但他多少也喝了下去,喝下去藥的徐元白,才漸漸靜了下來。
利一將他安置在榻上,伸手替他掖好了被子,才輕手輕腳的出了屋。
「殿下他這是?」阮瑤清看了眼屋內睡得不安穩的徐元白皺眉問道。
利一也不知道太子殿下讓不讓說,只是猶豫著支支吾吾不知如忽然開口。
阮瑤清嚴肅著一張小臉問道:「不好講?還是不能講?」見利一還是不願意說,眯了眯眼道:「還不快說,若是殿下有什麼大礙,你腦袋不想要也就罷了,莫要在連累我與徐家。」
利一被說的一愣,忙解釋道:「姑娘多思了,殿下這是舊疾,聖上與皇后娘娘都是知道的,吃了藥緩解後便好了,斷不會有什麼事,姑娘放心。」
阮瑤清極敏銳的捕捉到他話裡「舊疾」二字,她眨了眨眼睛,不禁皺眉回憶,她明明記得,前世裡這徐元白身子極其強健,從未生過什麼病,別說舊疾了,就連傷都鮮少有過。
「什麼舊疾?」
利一就知道自己方才嘴快說漏了嘴,此刻恨不能將嘴縫起來,哪裡還敢在透露隻言片語。
阮瑤清見狀便道:「不說?」
利一隻是抿唇不語,眨了眨眼睛,垂著眼睛看地避開她似鷹般的眼睛。
只聽她嗤笑了一聲:「就單憑你方才舊疾二字,你以為你還能脫身?」
果不其然,見他的眉頭微微一攏,便知道他聽進去自己方才說的話了,不免心下生笑,這利一還真是與前世一模一樣,老實中還帶著幾分憨傻。
見火候差不多了,才又緩和了脾氣柔聲勸道:「我問你,不過是為了再出這樣的事情,自己好能穩住心神,不至於像現在一般手忙腳亂,讓殿下白白受了苦,你放心,我只是想知道殿下到底怎麼了,斷不會生什麼事端,讓你為難的,你也不想殿下白白在受這般的苦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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