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長在陰暗角落裡的藤蔓迅速縮了回去。
賀雲翊呆呆地望著眼前的畫面。
良久,反應過來這是小岑哥。
好漂亮, 好驚豔。
難怪……那些人要這樣喊他。
明烈從年會現場回來就不對勁。
換作是自己, 估計會當場發瘋吧。
說不定會當即把小岑哥帶回家鎖起來, 不讓任何人看到他。
這麼漂亮的小岑哥, 以這樣的姿態出現在眾人眼前。
大哥公司那麼多人,這麼熱鬧的現場,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在下面盯著他。
賀雲翊後悔了。
那顆藍寶石就該打造成腳鏈,不應該製成胸針的。
像小岑哥這樣美好如水晶的人, 也應該被私藏, 不應該被那些眼神肆意打量。
賀雲翊神色陰鬱地回到自己房間。
第二天早上,傭人去樓上幫忙收拾屋子,看到二少爺臥室的地上鋪滿了紙張。
她們隨手撿起一張,上面是一個特別美麗的精靈裝扮的女子。
再撿起一張, 是皚皚雪地裡看不清面容的男生, 以及窗沿上立著的一個精緻小巧的雪人。
兩名傭人對視一眼, 都有些奇怪。
更奇怪的是,所有的畫紙上的都是剛才那個美麗的精靈女子和雪地裡看不清面容的男生。
而轉頭,看到那扇還沒拉開窗簾的法式落地窗前坐著個身影,面前是支起的畫板。
雲翊少爺他……是早起, 還是一夜未睡?
但她們沒有過多揣測,只收拾著地面上的廢稿, 將它們一張一張撿起,準備處理掉。
畢竟二少爺的眼裡從來不允許有一點瑕疵的東西存在,尤其是他的畫作,只要有一處不滿意,就會讓人銷燬。
可是今天,當她們把廢稿收拾好,準備拿走的時候,一道有些陰沉沙啞的聲音在身後響起:“留下。”
兩人停住腳步,轉過身,怔愣了幾秒後不確定地問道:“您是說這些畫稿嗎?”
“嗯。”聲音依舊很低,像被外面的寒風吹過一樣,冷嗖嗖的,讓人渾身直起雞皮疙瘩。
兩人雖然有些疑惑,可沒有多問,只是將畫稿重新整理了一下,放在桌子上。
離開的時候瞥見二少爺一張蒼白的臉,仍舊是昳麗無雙的,卻佈滿了陰沉,一半隱在沒拉開窗簾的昏暗陰影裡,嚇了她們一跳。
她們從來沒見過這樣的二少爺。
在她們的印象裡,這份伺候殘疾少爺的工作雖然不太好做,但云翊少爺從來沒有為難過大家,還處處給大家找便利。
對待她們也從來都是笑容和煦,看到他讓人垂憐的眼眸,所有抱怨的情緒都會煙消雲散。
然而此時此刻,她們卻像是看到了另外一個人一樣。
兩人不敢過多逗留,把畫稿放好後就快步離去。
心中隱隱覺得畫上的人有些熟悉,像是在哪裡見過,卻又想不起來是誰。
快到中午的時候,醉酒後的賀明烈醒來,大腦昏昏脹脹。
他在床上躺了很久,才意識到自己在昨晚的年會宴席上喝多了酒。
至於緣由……
他腦海裡閃過昨晚的畫面,耳邊浮蕩著一聲聲的“岑岑老婆”,儘管過去了一個晚上,也知道這些人都是玩鬧性質,可還是好氣。
絲毫不知道昨晚回來後,自己也喊了好多聲。
在床上躺了一會兒,賀明烈從床上爬起來。
昨天年會過後,今天就是週末,他其實可以在床上賴到天昏地暗。
可一方面肚子咕咕叫個不停,一方面他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終於弄清楚自己對岑助理那種奇怪彆扭的心思是喜歡,賀明烈感到內心歡喜的同時也生出了強烈的緊迫感和危機感。
不單單是因為自己的二哥對岑助理抱有那種心思,昨天年會的火爆現場更是讓賀明烈意識到岑助理太受歡迎了。
所以他必須得有所行動,不然萬一讓別人搶先或是被二哥搶先就不好了。
想到這一點,賀明烈快速穿好衣服從床上下來,打算找宋子楚許昭燃他們商量商量。
這兩個人都有豐富的戀愛經歷,尤其是許昭燃。
許昭燃上一個物件就是比他年紀大的學長,雖然兩個人更多的時候是在幹那種事,現在也分了,但總比自己一點經驗沒有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