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耀。”
貝克曼的畫筆在油畫上一點,旋即伸出自己的食指,上面綻放出刺眼的光輝。
整個畫廊被照得敞亮,天花板上出現了一團陰影,格外醒目。
“該死!”
燕尾服男子低聲咒罵。
那團陰影飛速移動起來,沿著天花板牆壁,朝著畫廊外而去。
“靈魂要往哪飄?快快入眠……”
羅德里克低沉的聲音響起。
那團陰影的速度逐漸慢下來,最終停頓。羅德里克高舉右臂,散發黑光的五指對準那團陰影,後者不斷顫動,扭曲,似乎在掙扎,在抵抗。
滋啦……
夢娜掏出自己的左輪,滑動彈倉。
她另一隻手在腰間一抹,一顆金燦燦的子彈出現在了指間,隨後快速摁壓上彈,抬起左輪對準那團陰影。
她胸前的徽章上,浮現一雙貓眼,夢娜的雙眼緊跟著閃過紫色光暈。
嘭!!
左輪槍口迸射出金色光焰,子彈劃過一道金光,宛如陽光照射進陰影,打入了牆上的影子中。
“啊!!”
一聲慘叫響徹畫廊。
陰影中的燕尾服男子筆直墜落,嘭的砸在地面。
他的左胸心房處,出現一個嬰兒拳頭大小的貫穿傷,傷口像是被高溫灼傷過,呈烤焦黑炭化。
燕尾服癱倒在地面,扭曲掙扎。
“幹得漂亮,夢娜。”
羅德里克平靜誇獎一句,後者不作回應,自顧自收槍。
貝克曼手上的畫筆越來越快,最後劃過一道黑色油彩,在畫上拖出一道長長的陰影。這道陰影之中,忽地睜開無數雙充滿惡意的眼睛。
“陰謀的力量果然讓人寒毛直豎,這幅傑作我給它命名為《窺伺》……太棒了,所有的畫作裡,我最喜歡這幅!”
貝克曼停下畫筆,一臉興奮地宣告完成。
燕尾服男子停止了掙扎,如一尊雕塑般靜止不動。在畫作完成之際,他的靈性也被徹底抽乾,徒留一具死亡的軀殼。
“我們得救了嗎?”
“噢太陽在上,太感謝你們了!”
賓客們突然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慶幸,紛紛向貝克曼和羅德里克等收容所人員道謝。他們之中有部分了解神秘領域,有部分今天是第一次見識,但整體都正處於驚魂未定的狀態。
諾亞捏緊的拳頭緩緩鬆開,又有些頹然地嘆了口氣。
芙洛伊默不作聲地退出人群,緩緩走到馬戲團成員屍體消失處,彎腰撿起地上析出的“小物件”。
“這些對他很重要……”
她心想著,在沒人注意的視野盲區,默默將所有的小物件撿走。
一個不留。
似乎事情告一段落,又有人想起了這次畫展的詭異之處,準備向貝克曼詢問。
羅德里克組織調查員安撫賓客,一旁的貝克曼,臉上卻露出了奇怪的表情。
噗嗤——!!
眾人瞪大了眼睛,看到了可怖的一幕。
靠前的一位貴婦人臉上,甚至被濺了一臉的血跡。
羅德里克特派員的胸口,被一柄黑色如影的畫筆刺穿,他臉上流露出不可置信,扭過頭看著一臉癲狂的貝克曼。
“啊啊啊!!”
貴婦人尖叫起來。
貝克曼扭頭,抬手一巴掌。
嘭的一聲,貴婦人整個頭顱被打成了齏粉血沫,聲音戛然而止,身體直挺挺倒下。
“噓。”
貝克曼抽出染血的手掌,伸出一根食指放置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