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他們烈哥夾根菸,上揚的菸絲被微風吹出彎彎曲曲的嫋娜形狀,在藍天白雲的背景下,把烈哥襯得很有一幅意象畫的味道。
就是臉色看起來很不好。
當然,烈哥臉色也從來沒有好到哪裡去。
許昭燃快步走過去,小心翼翼拉開椅子坐下,滿臉堆笑著問:“烈哥,找我什麼事,這麼急?”
賀明烈睨過眼,見他額頭汗涔涔的,上衣穿得亂七八糟,衣角一半掖在褲腰,一半露在外面,看上去有些滑稽。
賀明烈譏誚一聲:“許少爺最近挺忙啊,衣服都顧不上好好穿。瞧這頭髮,溼得比我打籃球還厲害,什麼活動啊,能讓許少爺這麼賣力,真是難得。”
許昭燃臉漲得通紅。
知道自己那檔子事瞞不住了。
他抹了把額頭上的汗水,訕訕笑道:“烈哥,你就別挖苦我了,我也是沒辦法。”
蘇文煜稀奇:“怎麼,還有人把刀架在你脖子上逼你幹那事?我看你那小男朋友身子板弱弱的,應該強迫不了我們人高馬大的許少爺。”
許昭燃撓撓頭:“那倒不至於,不過也差不多。人脫光了躺我床上,我能怎麼著。”
蘇文煜翻了個大大的白眼:“你這鍋甩的,真不要臉。”
宋子楚問:“妍妍呢,你不是一門心思都在她身上嗎?還說這輩子非她不可,勢要捂熱女神的心。”
許昭燃:“這不是妍妍不搭理我嗎,她喜歡陸野那個奶茶小白臉,看都不看我一眼。我總不能當一輩子舔狗吧?不過你們放心,我的心還是在妍妍那裡的,和現在這個就是玩玩。”
“你還真是把渣男行為說的清新脫俗。”賀明烈冷嗤,語氣涼涼的,帶著鄙夷。
許昭燃委屈:“主要是我是個身心健全的男人,有正常的需求,總不能一直憋著吧。”
“那你就是畜生。”賀明烈更鄙夷他了,“只有畜生才管不住自己。”
許昭燃:“……”
許昭燃放棄抵抗,任由大家集火自己。
不過,他賤兮兮笑了聲:“其實,男的挺好的,尤其是長得漂亮比你年長的男人,征服起來特別有感覺。”
宋子楚笑道:“看來你談的還是年下戀。”
許昭燃嘚瑟:“那是,要搞就搞刺激的。”
宋子楚輕輕笑了聲。
漂亮,年長。
不知道為什麼,聽到這兩個字,宋子楚腦海裡第一個浮現出來的就是岑助理的面孔。
不止他,連一旁自始至終都是嫌惡表情的賀明烈也想到了岑霽。
岑助理就是許昭燃口中那種長得特別漂亮的男人,比他年長,看似溫柔煦雅,但身上有種說不出的勁勁兒的感覺。
很想讓人……對,就是許昭燃說的,很想讓人征服。
看他收起那張微笑的面孔,在自己面前求饒。
最好哭出來。
當然,用的不是許昭燃那種畜生行為的方式。
賀明烈掐掉菸頭,扔進旁邊的垃圾箱。
眼神晦暗不明地閃動著,然後讓許昭燃馬不停蹄地滾蛋。
這個人渣畜生在自己面前多待一秒,都是對他眼睛的汙染。
許昭燃嘿嘿笑了笑,連忙滾開。
剩下其他三個人,表情各異。
晚上,賀明烈躺在床上睡覺。
體內那股火焰依舊沒有熄滅,甚至比前幾個晚上燒得還要更旺。
他於這樣的燥意中強迫自己閉上眼,很快,睏意襲來,進入了夢鄉。
夢裡,他漂浮在一片火海上。
火海起伏,一隻漂亮的蝴蝶翩然飛過,翅身被火焰擦到,燃起金燦燦的火光,一如那天在二哥的畫室,他看到的岑助理腰上的那隻蝴蝶。
賀明烈像是被蠱惑了一般,伸手去追那蝴蝶,想要觸碰它。
但火海洶湧,他每次指尖一觸碰上它,那隻金光熠熠的蝴蝶便又飛遠了。
他不放棄,依舊追逐。
直追了整整一個晚上,都未能停歇。
第二天早上,賀明烈醒來。
窗外不知什麼下起了雨,冰涼的秋雨淅瀝淅瀝落下,打溼一切。
他自己也像是從外面淋了一場雨回來。
賀明烈坐起身,回想起夢裡的景象,臉色陰沉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