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聽對方講了一些心理諮詢方面的知識,對方也很好奇他作為赫赫有名的賀氏集團總裁助理,日常工作是怎樣的。
只是在這個過程中,他根本沒有注意到自己提到了賀總,用莊小姐的話說,還提到了很多次……
像是看出了他的尷尬,庒凝並沒有繼續這個話題。
只是在喝完下午茶,準備離開的時候,忍不住問了句:“和這樣英俊優秀的男人朝夕相處,真的不會心動嗎?”
岑霽臉更紅了,極力否認:“應該沒有打工人會想到對自己的上司心動。”
何況自己的上司還是無性戀,對女人沒興趣,漂亮的男生脫光了躺他面前無動於衷,被迫陷入那麼濃重的情慾都要忍耐著自己解決。
庒凝搖搖頭,沒有戳破。
兩人約定在父母那邊說彼此適合做朋友,沒有那方面的感覺,之後就此道別。
下門口臺階的時候,莊小姐踩著高跟鞋腳步不穩,趔趄了一下,岑霽扶了她一把。
這景象看在賀明烈和賀雲翊的眼中,像是他們兩個無比親密。
賀明烈心中醋意波濤般洶湧,賀雲翊的臉色愈發蒼白。
岑霽送莊小姐離開,視線不經意間掠過馬路對面,好像看到一輛熟悉的車。
大年初一的早上,他在還未散盡的霧靄中帶爍爍和念念去鄰居家拜年,就彷彿看到同樣的車輛。
可是……賀總怎麼可能會在大年初一的早上出現在他家附近。
這個時候也怎麼可能會在這裡。
第98章
岑霽注視著馬路對面的那輛車, 車窗是單向透視的,他看不清裡面,卻總有一種若有似無的感覺, 彷彿那裡也有一道視線在注視著他。
隨後, 他目光移到車牌號上,試影象大年初一的那個早上辨認是不是他認識的車輛。
兩個人影出現在他的面前,繼而賀明烈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岑助理今天相親還順利嗎?”
岑霽只能收回視線。
他最近對賀明烈隨時會出現在他身邊已經見怪不怪了, 就是再一次低估了小少爺的意志力, 而且沒想到賀雲翊也在。
為了讓賀明烈徹底死心, 岑霽微微一笑:“順利, 我們已經約好下次一起看電影了。”
“岑助理要和她發展成男女朋友的關係嗎?”賀明烈咬著牙,沉痛不已地問出這句話。
岑霽再下一劑猛藥:“如果後續相處契合的話,說不定就直接結婚了,你知道, 我現在到了適婚的年齡。”
這是勸退賀明烈的說辭。
上次試圖以讓十八歲的小少爺和自己結婚嚇退他, 賀明烈不按常理出牌,岑霽就只能以自己和別人結婚的方式打消他的念頭。
其實,岑霽後來想了想,不覺得賀明烈喜歡自己, 或是誤以為喜歡自己。
從小養尊處優驕縱著長大要什麼有什麼的豪門少爺, 在自己這裡感情受了挫, 就像之前自己處處讓他吃癟,總想找回場子。
他現在何嘗不是用另一種方式在和自己“作對”。
又像是小孩子想要得到某個玩具,沒得到手之前,心心念唸的全是這個玩具, 可得到之後,很快就會失去興致。
賀明烈未嘗不是這種心理。
他可能不自知, 但岑霽作為比他年長這麼多歲的成年人,不能也不自知。
他們這些豪門少爺有的是時間和資本去玩一些追逐遊戲,無論結果怎樣,到最後不過付出點時間或是金錢成本。
而這些東西於他們而言,最不值得一提。
可岑霽不想陪他們玩這樣的遊戲,他只想過好自己平淡的生活,平平凡凡地生活,踏踏實實地工作,在賀氏集團攢夠養老金退休。
只是令岑霽意想不到的是,他下完這劑猛藥,賀明烈除了黑著臉,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面上的情緒波動甚至沒有上次大,就好像早已預料到這種結果一樣,又或是根本不在意。
倒是賀明烈身旁的賀雲翊,臉上血色褪盡。
如果岑霽沒看錯的話,賀雲翊撐著手杖的手在微微發抖。
不可以,小岑哥不可以和別人結婚。
他怎麼可以和別人結婚,那些人都不配鑑賞這麼獨一無二的完美寶石。
“您是身體不太舒服嗎?”岑霽確認自己沒有看錯,因為賀雲翊不止手在發抖,連肩膀都在微微顫抖。
賀明烈這時也注意到了,但他只以為二哥是聽到岑助理有可能會和別人結婚傷心難過。
這算什麼,至少岑助理沒有親口拒絕過二哥,沒有當著他的面一次又一次說扎心窩的話。
不過這樣也好,要是因此能勸退二哥,就少一個覬覦岑助理的人。
還不知道就在這一刻,處在最後一絲掙扎的天使般降臨的男人終於下定了決心。
他要把這顆寶石私藏起來。
三年前賀雲翊在糾結之後選擇把雪人留在了陽臺,看著雪人在太陽光線下一點一點融化,最後化為一灘雪水,他心裡難受萬分,不捨萬分。
後來的無數時光,後悔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