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下的明日再同墨承影商议,眼前最重要的,还是得要解决他的困境。
喝下那样大补的汤药和催情的汤药,他能忍得过去,沈雁归还怕他伤了底子,影响日后夫妻生活。
她还是去找了自己娘亲,讨教了解决之法,连着娘亲的金针也拿了过来。
“景明。”
“别碰我。”
果然是更严重了。
两药相佐,明显超过了毅力所能抗衡的范围。
沈雁归听到他仿佛跑了两座山的呼吸声,指尖尚未触及,便得到他的警告。
“我去找过阿娘,知道该怎么解,你相信我。”
她一边好言哄着,一边缓缓褪下他的衣裳,在胸腹、后背取了几处大穴施针,又针刺十宣放血。
心跳减缓、血行减慢。
她又拿温帕子帮他擦了身,奔廿的小爷有恢复趋势。
墨承影平日便缓,少不得还得熬一宿。
“除了他,我浑身无力,怕是不能送你去寝殿安歇。”
他是在催促沈雁归去歇息。
歇息是得要歇息的,可是阿娘说了,金针不可代替解药。
还差一步。
沈雁归食指贴点在他的中脘穴,过气海、关元,他腹部似三伏天下晒了许久的铁板。
却见那食指一曲,勾住那条金银丝线编织的腰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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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承影放弃挣扎,“夫人今晚这是铁了心要翻为夫的牌子吗?”
沈雁归俯身而下,也轮到她来搅风云。
再华贵的衣裳,此刻也成了碍事的衣料。
矮几上的碗被推了下去,碎瓷声响起。
“你可知我今晚有多想你?”
朔风席卷梅园,雪上红梅片片。
他将她抱起。
踏着华衣。
沈雁归背靠着梁柱,那无所依凭的手抓住了纱帘,在掌心绕圈。
她抬头望着梁上悬挂的纱帘。
纱帘断开,如同水波一样落下。
她的手未能接住,轻纱落在脚背。
一条、两条、三条……
墨承影抱着她去了寝殿。
纱帘拖地而行,不知被什么绊住,从她足上滑过,三步一落。
直到朱幔将二人身影遮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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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子划过。
光亮将夜幕撕开一个口子。
余光散尽,黑夜缓缓包围回来。
雄鸡唱晓,东方既白,一夜无眠。
然而天明并非结束,而是新一日的开始。
汤泉
昨夜沈雁归扯断了数根纱帘、抚过两扇屏风,在窗口瞧过夜空迷乱的星,用手描过被面鸳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