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什么了?”谢可颂观察葛洛莉娅的脸色问。
“没什么。总帮着资本家说话,我良心不安。”葛洛莉娅把手机丢得老远,拢了拢头发,笑靥如花,“小谢,你有没有想过,你也可以问展游要点东西。”
“升职加薪……应有的回报,他都已经给我了。”谢可颂眸光微动,抿唇苦笑,“倒不如说,给得过多了。”
“被动接受只会带来无穷无尽的痛苦,这点我很清楚。”葛洛莉娅撩了一下头发,得意道,“不过我已经毕业了,因为我很清楚我为什么工作。我是为了宝贝女儿工作的,所有她以后能用得上的资源,我都会积攒起来。”
工作毫无意义,人却不得不花三分之一的生命在工作上。如果只是苟且忍耐的话,那么在工位上的每一秒都将度日如年到像一场漫无尽头的强奸。
与其等着被工作榨干,精神身体双双受创,倒不如想想自己能怎么才能主动榨干工作。
葛洛莉娅兴致勃勃地提议:“你不如试试主动利用展游,去达成你想要的目的吧。”
“利用展游?”谢可颂歪着脑袋反问。
“巧妙地让你的老板为你打工,听起来很不错吧?”葛洛莉娅摇一摇手指,窃笑道,“而且展游应该很愿意被你利用才对。”
谢可颂正若有所思着,门外映出模糊黑影。
紧接着是两下敲门声。
“那个……”来人怯怯地问,“请问面试地点是这里吗?”
“是。”谢可颂抬声道,“进吧。”
最后一位候选人姗姗来迟。
徐稚风尘仆仆赶来,呼吸急促:“不好意思久等了,我的出租车出了车祸,出事地点离地铁站太远……”
“你人没事就行。”葛洛莉娅把徐稚的简历抽出来,关心道,“需要缓一会儿吗?喘口气。”
“哦、哦,不用。”徐稚深吸一口气,镇定下来。
闻言,谢可颂抬起头,不含感情地与徐稚对视:“那我们开始面试吧。”
*
伦敦,展游办公室。
掰手腕大赛暂告一段落。平日里写满金融数据的白板上画了两排正字,展游名下的笔画多出两道,险胜。
展游朝钟熠吹了声口哨。
“你得意什么。”钟熠嘲讽道,“至少我跟洛有过一本结婚证。”
“你怎么不说你们还有一本离婚证。”展游不以为然,正过来反过去展示自己的戒指,“而且我跟小谢也会有的。”
“我们还有一个女儿。”钟熠眉梢上扬,“上个月打视频电话时,宝贝已经会叫我daddy了。”
“那我……”
仅仅停顿半秒,展游脱口而出:“我可以领养啊,如果小谢愿意,他也可以叫我……”
“你省省吧。”柏继臣劝阻,“一个户口本上的不能写,这过不了审。”
“行吧。”展游放弃。
攀比爱意的比赛,二人谁也不肯轻易服输,气氛一触即发。
柏继臣刚准备看好戏,只见二人同时泄了气,惆怅地挤到一块儿,简直像某场慈善机构举办的单身汉救济互助会。
“你不容易。”钟熠叹道。
“你也是。”展游怅然,“有时候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对他。”
“我懂,我懂。”
柏继臣插话:“你们就……这么和解了?”
二人:“对啊。”
“行吧。”柏继臣略显失望,耸了耸肩,“算我机票白买。”
“柏继臣,你不懂。”钟熠耐人寻味道。
“真正遇上喜欢的人,就是很不知所措的。”展游认真解释。
柏继臣颇为无语,从展游酒柜里翻出一瓶葡萄酒,倒进高脚杯,一口闷下。
与此同时,展游走到白板前,拔开笔帽,在上面画了一张思维导图框架。
“遇到问题,解决问题。”展游隐去葛洛莉娅对他吐露过的心声,问钟熠,“葛洛莉娅只跟我们说你们离婚,是因为感情破裂……”
“我们感情没有破裂。”钟熠否认。
“那为什么离婚?”
“就是……一些很小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