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雨的這個問題真的難住林雲了。

這還能有為什麼？

“人生在世，有所為有所不為，其實我尚且不能確定我和林玉到底是什麼關係，但若是真有牽連，我也不能不管。何況，就算她只是一個朋友，我也要盡力救她。”

“你……唉……”

方雨最討厭的就是心口不一，那天她見了林雲抱著林玉，嘴角的笑容，哪裡有半分對長輩的敬意，分明是有了色心。

如果林雲坦然承認，方雨倒也不生氣，人心有各種慾望，這都是可以理解的，但讓她比較失望的是，林雲敢做不敢當。

不過，今日聽了林雲這番話，才知道原來其中另有隱情，一時間，方雨也不僅反思起來，她判斷一件事僅憑自身所見，確實不合理。

一時間，方雨心裡的怒意消散了，甚至有些自責。

她大概是最近事情太多，所以看到問題的時候，也沒心思去想更深層的原因。

在她的角度那樣想雖然沒錯，但她作為師父，本就該考慮得更全面一些。

“你真的只是這樣想？”

方雨的語氣稍微溫和了一些，她這麼問，林雲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當然不會！

在他眼裡，林玉是個可愛漂亮的女孩子，又因為之前看林玉殺雞，勾起了他對家鄉的思念之情，於是，林雲對林玉也有了一些特別的感情。

這不還是看林玉好看麼……

但這要是說出來，方雨估計會生氣，所以還是裝純算了。

見林雲沉默，方雨也不禁嘆息了一聲。

她現在算是明白了，自己這弟子到了情竇初開的年齡，或許的確是對林玉產生了一些好感。

一時間，方雨也有些糾結，她作為師父，該做些什麼呢？

而這是林雲的道，她也不能干預太多。

師父教徒弟，都不會把事情說得太清楚。

作為師父，能做的就是幫徒弟堅定道心，卻不能告訴他，道是什麼。

道可道，非常道。

說了，就是拔苗助長。

“林玉除非能突破知天境，打破自身的桎梏，否則，你就算能給她渡入你自己的真氣續命，也不過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執念太深，於修道無益。”

方雨也只能說到這個份上了，她沒辦法把話說得太清楚。

在方雨看來，林雲要是想做什麼事，除非真的是傷天害理，不然，她不會阻止。

但林雲一定要做好為所做之事承擔責任的準備。

“我覺得王婉秋其實搞錯了，我或許不是什麼爐鼎之體，只能使用一次，當初紅蓮魔尊不也是借我療傷，卻也讓我突破到了蛻凡，或許，我的體質是天生就不一樣的。”

方雨：“……”

好像是這樣，但是她忘了。

方雨一臉呆萌的樣子，讓林雲不禁感嘆，果然，這師父不太聰明的樣子。

神霄宗的人大都不聰明，也可能是因為這裡的水土太養人，胡玉玲是個例外。

“你說的，好像有點道理，但也不絕對，或許，那紅蓮魔尊是發現了你的體質，沒有奪你的先天精氣也說不準。”

方雨其實也不傻，她很快想到了其他的可能性。

先天爐鼎的先天之精，只要不奪走，爐鼎就還沒漏。

像東方紅月那種修為，完全可以控制，不奪他精氣，反倒是用一點靈力助他突破，等養肥了再殺，那也是有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