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后,周清晏依旧一动不动,江悦耐心的又说了一遍,说:“清晏哥,你听见了吗?这里不适合说话,会挡路,我们去帐篷后面。”
手上的力度松了一点,江悦拿下周清晏的手,与他十指相扣,牵着他到了帐篷的后方。
所有帐篷都是背对背而设,两个帐篷的背后之间有一段空隙,刚好可容立两个人站立,也挡住了他们的侧脸。
江悦站定后就松开了手,周清晏立刻伸手揽住她的腰,再一次紧紧的抱住了她,宽松的志愿者马甲压在手臂下,出现了不少褶皱,他的手臂环得紧,勒住了她的细腰,勒到令她的腰发疼。
他脊柱弯的弧度很大,上半身几乎完全倾靠在她的身上,头也埋在她的颈窝。
温热的体温,柔软的躯体,强而有力的心跳声。
这不是梦,真的是江悦,她平安无事、完整无缺的在他的怀里。
江悦顾不上腰间的痛意,她费力的挣脱出两双手,轻轻抚摸周清晏乌黑的头发,一下又一下的安抚他,并绵言细语道:“清晏哥,我没事,完全没有受伤。发生地震的时候,我刚好走到酒店门口,立刻就逃到了空旷地方,就是丽云姐跑的时候,扭伤了脚,人扑倒地上时还擦伤了下巴。”
手上的力度又收紧了一点,江悦秀眉微拧,怎么她解释完后他抱得还更紧了?
“清晏哥,我真的一点事情都没有,还去当志愿者,你抬头看看就知道了。”
“……”
“清晏哥,我真没事。”
话毕,肩上传来星点温热的感觉,温热且湿润,像是……眼泪?
他在哭吗?!
江悦一下子慌了神,连连拍周清晏的背说:“清晏哥,你哭了吗?为什么哭啊?你快抬头让我看看。周清晏,你抬头啊!”
周清晏抬起了头,内勾外翘的桃花眼氤氲着水雾,晶莹剔透的泪珠不停从殷红的眼尾滚落到脸上,整个人既脆弱又楚楚可怜,感觉一碰就碎。
江悦手足无措,两只手捧着他的脸,徒手擦走他的眼泪说:“你你你怎么哭了?我人好好的,你别哭啊。”
他一向都是温柔、稳重,工作的时候都是游刃有余,她还是第一次看见周清晏哭成这样。
周清晏又把头抵在她肩上,声音沙哑的说:“你电话一直打不通。”
“我跑出酒店的时候,手机掉到地上了,屏幕摔碎了,捡起来后彻底没有反应。”
“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你出事了。”
“抱歉啊,我本来想打电话给你的,但这里好像因为地震,信号不太好,我也……不太记得你的电话,对不起。”
说到最后,江悦莫名有些愧疚,她该记住他的电话才对。
“没事,之后再背,你人没事就好。”
“但你怎么在这里?普通人应该进不了这里。”
周清晏抬头说:“我是来送捐赠的物资,其实我昨天就到了,本来想着偷偷去找你,给个惊喜,但刚离开机场,鹤宁就地震了,我吓得半条命都没有……”
他的脸上还留着泪水划过的痕迹,江悦轻轻擦拭他的脸庞,桃花眼里满是后怕,又一滴眼泪滑到她的指尖,他抖着声线说:“我以为又会像失去爸一样失去你。悦悦,现在的我没有你不行……”
“清晏哥……”
“我爱你。”
眼前人一瞬不瞬的凝视着她说:“我等待消息的时间里,我一直在想自己还没对你说出这三字。幸好,我还有机会说出口。江悦,我爱你,真的很爱、很爱你。”
这番话猛烈的冲击江悦的心脏,连他的泪水也带着灼意,那个灼意沿着指尖渗入血液,游到了心脏,一颗心变得滚烫。
啊……她一直以为自己更喜欢他、更爱他,其实他比她想象中爱她。
江悦踮起脚尖,额头轻抵周清晏的前额,扬起温柔的笑容,她眼眶微红说:“我也是。高中时就一直喜欢你,你是我第一次喜欢的人,也是我最后一个爱的人。”
话毕,她亲吻周清晏的唇,情意绵绵的说:“我爱你,周清晏。”
周清晏呼吸一顿,俯首噙住了那娇嫩的红唇,江悦脚跟落地,两手圈住他的肩,仰着头承受他的吻。
淡青色的胡渣磨着她细腻的皮肤,他的吻格外的温柔,只是轻轻的吮吸她的唇瓣,在上面慢慢的厮磨,呼吸带着深深的爱慕,格外的缱绻。
她感觉自己快要溺死于其中。
不久,周清晏放开了江悦,两人的额头紧贴着,他翘起了唇角,满眼深情,江悦也嫣然一笑,眼里的爱慕不言而喻。
天空也放睛了,金黄色的阳光洒遍整个大地,仿佛在预示一切都在转好,为所有人的心带来了丝丝缕缕的暖意。
周清晏去鹤宁时,与金海一起,离开的时候却与江悦一起。
他还陪着江悦当了一天半志愿者,有记者看见,写成了报道。不久,网上全是赞扬两人的善举。
他们与金海、丽云姐在晚上一起离开,金海与丽云姐直接回兰京,打算去医院再检查一次,他们则是打算在绵宁住一晚,想着次日直接回南城,让江父江母安心。
周清晏租的房间还没退,他们便直接前往那里。
“小伙子,你还没走啊?”
江悦扭头看见一位老伯伯,周清晏侧身对他说:“还没,我和女朋友打算住一晚再走。”
“啊,你找到女朋友了。”
老伯伯目光放到江悦身上,江悦点了点头,周清晏浅笑道:“是啊,您呢?有家人的消息没?”
“有,下午就收到电话,刚去医院看完老伴,幸好她伤得不严重,我现在回来收拾好东西就去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