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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三堂會審

別的好說,祁局長頭皮一緊:“找軍區的領導幹嘛?”

幹嘛?

毛姆可是見過的,陳思雨有個四個兜的情哥哥!

她今天非要把那個軍官和陳思雨身上的綠皮子一起歘了不可。

……

軒昂買來的果然是大肥膘,一寸厚,一掌寬,在將來,為健康故,陳思雨只吃橄欖油的,但葷油的風味是別的油所比擬不了的。

這具身體尚且年青,代謝力也強,且罷,敞開吃吧。

沒有肉,她打算拿油渣做一鍋煲仔飯,改善一下伙食。

可毛姆的速度有多快,她才把油化好,把油渣從鍋裡盛出來,苗清衝了進來:“思雨呀,趕緊回軍區找你養父吧,你惹了大.麻煩啦。”

陳思雨心說不愧是毛姆,動員力如此之強。

當然,她得表現出慌亂來:“嬸兒,到底出啥事了,我好怕呀?”

“跟我哭有啥用,貪吃貪耍,你就不知道有個罪名叫女流氓?”苗清說。

軒昂排隊去搶煤了,不在家,蓋好爐子,陳思雨深吸一口氣,抱著三本大素描本到了公安局。

不過兩個小時,思想委員會的方主任,文工團的丁主任全來了,還有一群工農兵階級的代表正襟危坐,等著要審案子。

毛姆眼裡迸著火:“個爛尖果兒,今兒我非讓你哭不可。”

方主任皺著眉頭,丁主任也愁眉不展,還有好些個原身有記憶,但陳思雨不認識的人,全緊鎖眉頭,一副恨其不爭的樣子望著她。

有點遺憾,歌舞團的孫團長沒有來。

當然,那種大領導,就憑陳思雨這種小角色,還驚動不了。

“老實交待,你在外面是怎麼跟男人們一起耍流氓的。”毛姆拍桌子。

女公安語氣緩和得多:“陳思雨,公安局不會放過一個壞人,但也不會冤枉一個好人,把你這幾天的行蹤說一下,你有沒有犯錯誤,我們自會調查,判斷,求證!”

陳思雨低頭嘆息,咬牙抿唇,一副認識到了錯誤的樣子,可就在眾人齊齊為她嘆氣時,她突然挺胸膛,說:“我一直非常尊重毛奶奶,所以不管她怎麼侮辱我我都忍了,但這次我不能再忍了,我用了三天三夜,繪出了三場《白毛女》的臺本,本來是想展示給她這個,活著的白毛女看的。她可以懷疑我對她的愛,但是,也請先看看我的創作成果,好嗎?”

管他們要不要看,現在需要的是效果展示。

背對著所有人,高舉素描本,隨著她開啟,一本共計60頁,它連貫起來,就像電影一樣,是一副連貫的舞臺場景,展示完第一冊還有第二冊,第三冊。

它屬於,把整個《白毛女》的舞蹈場景整體畫了一遍。

從每一個人物的服飾,頭飾,身形站位,再到舞蹈姿勢,臉上的表情,全都栩栩如生。

而當連貫起來播放,它就是一部微縮的,卻又活生生的舞臺劇。

現場鴉雀無聲,就連毛姆都不會張嘴了。

這種大體量的臺本,在如今,只有老牌的,留過蘇的老編導們會畫。

而在將來,電腦普及了以後,有些編導們就會交給設計公司,只出個大綱,讓他們繪。

只有陳思雨,作為殘疾人,為了不被社會淘汰,才會對自己那麼狠!

內行看門道,丁主任驚呆了:“三天時間就能畫出三場臺本來,每場60幀,陳思雨,你這三天壓根沒睡覺吧,你……通宵達旦了!”

外行看熱鬧,方主任對祁局長說:“這孩子特聰明,原來就是太愛玩!”

當她收心不玩兒了,瞧瞧,那就是難得一見的人材!

“不對,她這幾天見天兒在六國飯店跟她四個兜軍裝的情哥哥跳舞,花的還是我閨女胡茵的錢,三天花了六七千塊,你們別被她給騙啦!”毛姆大叫。

但她的每一句話,都是那麼的荒誕離奇。

丁主任可是個爆脾氣,站起來說:“同志們,我知道毛姆是苦難大眾,是需要我們尊重的人,可陳思雨為了給她省吃省穿,自己都累病了,為了在照顧她的同時還能兼顧工作,熬更守夜畫臺本,她還這樣汙衊陳思雨,恕我無法與她共情!”

可憐的,無助的,弱小的,忍氣吞聲的女孩低頭,嘆氣。

而本來準備好審一個女流氓的領導們,本來看陳思雨時,一直戴的是有色眼鏡,對她有鄙視,有懷疑,有不屑,但在此刻,慚愧到無顏以對。

啥叫訴苦大會,這才是!

王大炮大吼:“不不,她真吃過我的糖,她就是一女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