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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夠野

非但沒有向思想委員會反映這件事,甚至也沒在單位刻意宣揚此事,就連她爸想為她出頭,揍白山一頓,也被她給攔住了。

丈夫出軌畢竟是件丟人的事,她不想不論走到哪兒,都被人指指戳戳。

倆人從民政局出來,還得到單位,領導面前彙報這件事。

風紀問題就必須下放,而涉及風紀的兩個人,也不能下放到一個地方。

也是為了他們倆考慮,孫團準備把白山下放到申城文工團,吳小婉,則下放到津市文工團去,但因為徐莉是當事人,孫團要她來決定倆人的下放地。

“白山畢竟是國家二級編導,去申城吧,那邊的文工團大,也有可施展的空間,至於吳小婉,放到津市去吧,離首都近,萬一這邊缺角兒,隨時可以調回來。”孫團手指白山:“你這回的錯誤可犯大了,要不是徐莉網開一面,沒有往思想委員會報告,全團都要跟著你遭殃,還不趕緊謝謝徐莉。”

“我錯了,這幾天在拘留所我吃不香睡不著,一直在反思自己,也會一直靜待她的原諒。”白山心裡雖然恨的咬牙切齒,可嘴上依然情意綿綿的。

徐莉倒是真心:“白山,你的才氣和才華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但對待女性方面,我誠心建議你,以後不要再動手了,在男女關係上,也儘量謹慎一點!”

作為文藝工作者,她能欣賞到白山的才華。

既然已經離婚了,於自己曾經愛過的人,也希望他能過得好一點。

出軌,家暴,在這兩點上不加以改正的話,他以後的婚姻不會幸福的。

但白山可不這麼想,他不想走,想留下,就想求得徐莉的原諒。

而只要他倆能復婚,團領導惜才,會幫他把事情瞞過去的。

所以示意孫團先不要填調離書,他拉著徐莉回了辦公室,說:“徐莉,我向天起誓,以後絕不動手,求你了,就再給我一個機會,行嗎,就一次。”

在團裡他倒從來沒有動過手,而且已經離婚了,徐莉覺得白山應該不會再動手打自己了,遂說:“婚姻就算了,咱不談了,你先去申城一段時間吧,過段時間風頭過了,我會跟領導提議,再把你調回來的。”

這就等於是鬆口,讓他去全國第二大的申城了。

這是最好的結果。

但白山並不滿意,因為他壓根兒就沒想走。

把徐莉堵到了牆角,他湊嘴上去了:“不行,我哪兒都不去,必須守著你。”

“哎呀白山,你放開我……”徐莉說著伸手就推,白山賴皮狗一般纏上了,嘴巴連拱帶親:“不行,我不放,就不放。”

已經離婚了,徐莉非常反感白山這種做派,但她力量小,推不開,越推,白山還越是纏得緊。突然,外面傳來一陣咳咳聲。

當然是陳思雨,她進來,白山自然就鬆手了,冷冷掃陳思雨一眼,唇角一勾說:“莉莉,你先處理,咱的事一會兒再聊。”

經過陳思雨時,這位二級編導勾唇,夾眼皮,好似要夾死陳思雨似的。

捉姦是陳思雨主導,能讓徐莉脫離白山的魔爪,也多虧了陳思雨。

陳思雨來,她居然在跟白山打情罵俏,徐莉自己也挺尷尬的,又不好解釋嘛,只問:“都要下班了,你咋來了?”

陳思雨嘆了口氣,低聲說:“我家那邊出了點麻煩,我到單位來躲一躲。”

“出啥事了,要不要我幫忙,不然住我家去。”徐莉說。

陳思雨故意嘆了口氣,說:“我原來跟你說過的,我們院裡有一對離婚的夫妻,當時也是我幫的忙,但女同志們大多心軟,那男的下放一陣又回來了,現在不但天天打老婆,就因為我幫過忙,連我也一塊兒收拾上了。”

為什麼很多人看到夫妻出軌,卻選擇勸和不勸分。

不是因為心惡,而是因為,有些人天生糊塗,你在幫她打渣男,但她一轉身,又跟渣男好上了,合起夥來連你一塊兒坑。

陳思雨熱心仗義,喜歡幫人,但也得隨時提防自己被人坑。

徐莉一凜,因為陳思雨原來確實說過,她院裡有個丈夫出軌的事,仔細一想,她說:“你不是說他們已經離婚了,離婚了還打?”

陳思雨低聲說:“徐老師您沒經歷過的嗎,只要是家暴的男人,離婚了,就會打前妻打得更狠,人家前途,名聲,事業全毀了,殺前妻的都多著呢。”

徐莉默默打了個寒顫,轉身出去了。

過了大概十分鐘,走廊盡頭,廁所的方向傳來一聲尖嚎:“徐莉你咋想的,你他媽居然想讓我去邊疆,讓小婉去陝北,你瘋了吧你!”

……

“你她媽一女人,要不是我捧著,哪來的今天,我給你臉了?”還是白山。

緊接著是徐莉的尖叫聲:“救命啊,救命!”

陳思雨下意識反應,轉身往廁所跑,但她離得遠,跑得慢,滿樓的人此時都在往廁所方向奔。

女廁所裡,白山還在吼:“去給我改檔案,不然老子現在就殺了你!”

家暴男雖然善於偽裝,但並不善於控制脾氣,而且圖窮就會匕現。

幸好孫團是男性,還是部隊轉業的,衝的快,也幸好白山是個文人,比不得孫團這種部隊上退下來的孔武有力,不一會兒,把他給拽出來了。

“當著我的面打人,白山,你可真夠野的,給我滾到邊疆去,好好反省。”孫團說。

白山見了領導倒是秒慫,而且特別會辯解:“領導,我沒有碰徐莉,真的,動都沒動,就只聊了一會兒,行行行,我去申城吧,我現在就去買票,馬上走人。”又指天發誓:“蒼天有眼,我真沒打徐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