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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血色華章

冷梅已經蒸了米飯,也摘好了菜,正好思雨姐弟也在,可以一起吃頓飯。

端了水果出來,又把糖罐兒抱出來,擺在軒昂面前,她說:“思雨,你和軒昂陪咱媽聊天吧,我去給咱做飯去。”

陳思雨也很想多安慰安慰梅霜,留下來吃頓清省飯,但她必須趕緊把能上國家大劇院的舞蹈創作出來,明天才能抽一點時間陪陪男朋友。

不然,她明天可就沒時間陪男朋友了。

當然,她也先得好好安慰一下梅霜:“梅姨,您別光想著我養母的可惡了,您瞧瞧,我跟軒昂,我們倆在蓬勃的生長,生活的特別幸福,我還有可能,能上國家大劇院的舞臺呢,如果我媽在天有靈,她看到我這麼優秀,肯定會很開心的,對不對?”

軒昂才剝了顆糖,差點給噎倒,也就他姐,才可以那麼理直氣壯的,大膽的,臉不紅心不跳的,說這種話。

梅霜果然被陳思雨吸引了:“你可以上國家大劇院了?”

其實往總空調人,梅霜已經病退了,沒有話語權的,那是曲團和許主任,跟部隊文工總團商量後調的。

而國家大劇院的元旦彙報晚會,是連梅霜都要仰望的存在,結果陳思雨現在就可以上了!

“只是有一個比賽的機會而已,能不能上還說不準呢。”陳思雨說。

雖然訊息還不明確,但她有預感,跟她競爭的那個人就是陳念琴。

對方拿的,都是在將來,能經得起十年八年考驗的優秀作品。

而她的作品,是要自己來創作的,不敢自誇,話就不能說得太滿。

“那就趕緊回家,需要什麼支援,隨時找我。”梅霜說。

冷梅說:“媽,讓思雨先吃頓飯再走吧,我馬上做飯。”

“那這樣,思雨,我把你叔的房間門給你開啟,你先安安心心在裡面構思作品,等到你姐把飯做熟了,我再喊你。”梅霜說。

她都把話說這份兒上,陳思雨也只好答應。

進了冷兵臥室,她忍不住,就又得為了原身而感慨。

如果當初原身不是被馮慧帶大的,不是在馮慧的教導下,對親媽有錯誤的認知的話,她就該擁有,跟書裡完全不一樣的人生。

並跟她最喜歡的飛行員結婚了。

可惜吶,她的母親保全了她的性命,但卻把她託付給了錯誤的人。

……

今天一回家,陳思雨就宣告,說自己已經有靈感,可以創作了,使著軒昂給她拿來紙和筆,再趕這臭小子去睡覺,就開始畫稿子了。

而等第二天一早,軒昂起床時,陳思雨熬了一夜,已經把手稿畫出來了。

她習慣於用動態來展示,把稿紙搓勻,翻給軒昂看,一個翩翩起舞的女性,已經躍然紙上了。

她這段舞蹈的名字叫《血色華章》,靈感,就來自於原身的親生母親毛素美,一個十四五歲就遠赴革命根據地,參加革命的,女烈士的一生。

真實的東西,往往總是最能觸動人心的。

本來軒昂於新配樂完全沒有感覺,也不知道該怎麼去譜曲子的。

但當他看著姐姐畫出來的舞蹈片段,再回想一下胡茵和毛素美,他和姐姐倆人的媽媽,突然之間,音符就躍然於他的腦海中了。

“姐,就現在,走吧,我彈琴,你試試舞蹈去!”他說。

……

另一邊,尼姑庵,剛剛掃完馬路回來的馮慧此時捧著一封信,也正在欣喜若狂

正所謂天無絕人之路,雖然她已經淪落到人不人鬼不鬼,豬嫌狗憎了。

但是,念琴居然不靠後門也不靠關係,只憑自己寫的作品,要回首都來比賽,爭取上國家大劇院了。國家大劇院呀,那可是每一個文藝工作者心目中的聖地!

不過,陳念琴怕人知道自己是馮慧的女兒,給自己的名聲造成不良影響,就寫信來,讓馮慧到時候悄悄跑出去見她一面。

臭老九們不守紀律,私自出逃,不但她自己會被送到農場勞改,負責管教她的人也得擔責任。

而看管馮慧的人正是方小海,因為是從小就認識的嬸嬸,看管的並不嚴,而且還對馮慧頗多照顧。所以馮慧想跑出去,很容易,此時,她想著一定要見女兒一面,陳念琴還沒來,就已經在籌劃怎麼溜出去了。

至於會不會連累到方小海,她壓根沒想過。

……

這天晚上,排練完舞蹈,陳思雨自重生以來頭一回,要跟弟弟倆出門吃頓大餐了。

到了東來順,她才知道為啥軒昂會對一頓飯那麼感興趣。

在將來,美食遍地,一頓羊肉不算稀罕。

可在全北城只有一家涮羊肉的如今,一頓銅鍋涮可就稀罕了。

新鮮的,現宰現扒皮的羊肉就擺在院子裡,上面還蓋著雪白的紗布,客人點一盤,廚師切一盤,在將來,飯店都是機器切肉,陳思雨還是頭一回見識這個年代的廚師,一把菜刀,能把鮮肉切出薄如蟬翼的絕活兒。

切好一盤,廚師還得表演個立盤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