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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峻哥

只覺得團裡的姑娘們咋就那麼樂啊,對上她,全在哈哈大笑。

而正好,因為是運輸機,在飛機上是沒有餐食的,又因為是臨時排程,還不知道會在哪兒經停,經停時又沒有可吃的,接過罐頭,她說:“太好了,咱們一路上,有罐頭可以吃了。”

冷峻拿了條自己的圍巾來,當著所有人的面,圍到了陳思雨脖子上,圍上了女孩子的嘴巴,但飛機上熱,陳思雨就把它拉了下來。

“對不起,我剛才……”冷峻簡直不知道該怎麼說自己才好。

他總是在女朋友面前控制不住自己的犯錯誤。

又總是在犯了錯誤後追悔莫及。

現在女朋友要走了,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見面。

他不知道她會不會生氣,會不會在發現自己嘴巴腫了,要成為全團的笑話後跟他鬧分手,他想了很多種可能,可又全都是,他所解決不了的。

空趁過來通知,說飛機馬上就要起飛了,高大光已經下去了。

只有冷峻還站在原地,而就在這時,突然,蘇愛黨伸過一面鏡子來,陳思雨這才看到自己紅彤彤的嘴巴,也終於恍然大悟,大家在笑什麼。

空趁敬了個禮,說:“冷隊,還有2分鐘飛機起飛,您該下去了。”

蘇愛黨故意說:“冷大隊長,請您快下飛機吧,您欺負我們團長的賬,咱們以後再算!”

團員們也是跟著瞎起訌:“對,咱們以後再算。”

飛行時間是鐵一樣的紀律,冷峻再沒猶豫,轉身就走。

他心裡,已經準備好被女朋友踹掉了。

而直至此刻,陳思雨並不知道,從保溫杯到手套,再到罐頭,都是冷峻從高大光手裡搶的。

而文工團,是個事非特別多的地方,女孩子們總會為了一丁一點,針尖大的事情吵架。

她們之間鬧矛盾,是今天吵,明天好,後天翻了臉,大後天還能好回來。

但冷峻不一樣,他是在執行戰略飛行任務的軍人,國際局勢複雜,就連上層的領導們都是在摸著石頭過河,就更不說那些冒著各種危險,在敵區飛行的戰士了,他們的心態,直接關係著他們的生死!

回頭,陳思雨一聲喊:“峻哥!”

從冷隊到峻哥,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的,那麼絲滑的就喊出聲的。

她能感覺到冷峻的尷尬,但她和冷峻這段戀愛,無時無刻不在尷尬中,尷尬成了習慣,陳思雨反而坦然了。

她趕到門邊,低聲說:“你又沒錯,幹嘛跟我說對不起呀?”

……

低頭莞爾,再抬頭,她兩隻眸子裡是滿滿的溫柔,她聲音不高,剛好夠他聽得見,像小兔子的爬子,搔在他心上:“男人偶爾狂野一點,會更可愛!”

等冷峻再回過神來時,已經在舷梯上了,而舷梯,正在被撤回。

艙門關閉,接塔臺訊號引導,飛機要起飛了!

冷峻站在舷梯上,隨舷梯一起,離飛機越來越遠,此時,腦子裡只回響著女朋友的最後一句話,她喊他叫峻哥,她還說:他可愛!

她說他可愛!

……

回頭,所有的團員都似笑非笑。

蘇愛黨則一臉忿忿,還橫眉冷眼,時不時跟隔壁的女孩嘀咕幾句,見陳思雨從自己身邊經過,還狠狠給了她個白眼。

陳思雨只做沒看見,等飛行平穩,就讓空乘小哥幫大家分發罐頭了。

發到蘇愛黨時,她非但不吃,雙臂一抱,起腔調說:“顯擺什麼呀,不就一罐罐頭嘛,有些人啊,為了一罐罐頭,哼,瞧那嘴巴,簡直不要臉!”

陳思雨眉頭一挑,也起了腔調:“喲,如果不是因為我吃黃桃罐頭過敏,我一罐都不給你們,那可是我物件送我的,我自己全吃掉,你愛吃不吃!”

有個沒心機的小姑娘喊說:“副團長,蘇愛黨說你是被人親成這樣的。”

“對呀,難道不是嗎?”還有一個問。

作為在飛行隊備過案的物件,親一下也沒啥。

但現在的情況是,《天鵝湖》即將上演,思想部磨刀豁豁。作為文藝界的一員,又還是《天鵝湖》的女主角,陳思雨就不能讓任何人捉到她的把柄。

蘇愛黨沒啥心眼,也只是因為嫉妒,生氣才拱的火,她本身沒啥心機。

這時,要硬碰硬,就結上仇了。

最好的處理辦法只有一個,就是示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