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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後臺

……

第二天是週五,陳思雨請了一週假,還不用去單位,她於是又溜達去盯梢。

吳小婉在聽說白山被抓後,就帶著金部長的秘書去公安局提人了。

思想部的面子足夠大,白山可是上門殺人未遂的,但金部長的秘書只是打了個招呼,公安局就把他給放了。

之後白山回了糧食招待所,而吳小婉和金部長的秘書倆則一起走了,經過北城飯店時,倆人在門外停下,聊了一會兒,那位秘書指著北城飯店說了幾句什麼話,之後倆人就分開走了。

北城大飯店在首軍院和空院中間的位置,離著三站路,路程不算遠,吳小婉也就不擠公交車,一路溜達著到百貨商店買了菜,回家了。

估計她今天不會再出門,陳思雨還需要別的幫手嘛,就折回了冷家。

她以為已經一整天了,冷峻應該已經從思想部回來了。

但並沒有,家裡只有梅老司令和冷梅倆。

“思雨來啦,快進來。”梅老司令說:“是來找我家峻峻的吧,他有點公事要辦,估計得晚些時候才能回來,你陪我這老爺子說說話吧。”

冷梅問:“怎麼沒帶軒昂呀,正好一起吃飯。”

陳思雨說:“飯就不吃了,梅姐姐,你有認識有相機的人嗎,我想借一臺。”

這年頭相機可是個稀罕東西,冷家都沒有。

冷梅也想不到誰有,正在思索著,梅老司令說:“我記得王司令家王奇有一臺,既思雨想用,梅梅你去借,就說是我要借的,叫王司令務必送來。”

又示意思雨坐到自己身邊,笑著說:“峻峻好容易從戰場上回來,不去陪著你,還要你主動來找他,心裡不高興吧。”

陳思雨笑:“我沒有不高興,就不知道他去幹嘛了,一天了都不回來。”

於梅老司令這種老革命來說,捨身攔機的孫子被冤枉,自己被陷害,激流湧退,他心裡肯定不舒服,但他不會跟陳思雨提這些,只說:“他得去跟組織交待點事情,交待完,只要組織認為沒問題,就能回來了。”

陳思雨斟酌著說:“他可是從戰場上回來的,一個能上戰場的飛行員,他的思想上應該沒什麼問題吧,為什麼還要向組織交待?”

老爺子目光突然變的冷厲,但默了許久,卻又勾唇一笑,意味深長說:“思雨,耐心一點,再等等吧,有我這個老爺子在就不用怕,再等等!”

倆人正說著,門從外面被推開,王司令走了進來,笑著說:“梅老總,聽說您要借相機,我親自給您送來了。”

“不是我用,是我家峻峻的物件要用,你快教教她怎麼使吧。”梅老說。

王奇是外交官,如今還在法藍西,王司令是梅老的老部下,老領導有事找他幫忙,自然不敢怠慢,這就開始教陳思雨怎麼裝膠捲,換膠捲,照相。

“相可以自己照,但膠捲可不敢自己洗,要交到照相館去洗。”王司令說。

捧過相機,陳思雨小心翼翼的捧著,答:“好!”

既有人在,陳思雨就不便跟梅老司令再多說了,但她能感覺到,梅老司令於現狀,于思想部也有頗多不滿,但思想部的後臺太強大了,他只能頂著,卻無力對抗,所以,他也在等一個機會。

一個可以向思想部發難的機會。

……

同一時間,思想部。

梅霜跟著金部長跑了一整天的機關,開了一整天的批評會,回來已經是晚上九點半了,看金部長要去辦公室,忍不住朝著審查室的方向咳了兩聲。

金部長恍然大悟:“梅霜老師,是不是咱們冷峻同志是不是從前線回來了。”

梅霜語帶慍怒:“昨天就回來了,一直在給您寫審查報告。”

“你怎麼不早說呀,冷峻作為飛行隊的隊長,這次上前線創造了飛行隊零傷亡的記錄,首長們說起他來都是讚不絕口的,思想審查也就走個過場的事,讓孩子早點搞完,早點回家去。”金部長說。

梅霜翻個白眼,於心裡罵了一句娘。

這位金部長表面親切隨和,但心機極為深沉。

整人用的是軟刀子。

當初冷峻劫停叛逃的飛機,明明是大功一件,但被他一口咬定成疑似叛逃,他帶人以車輪戰的方式足足審了三天三夜,沒讓冷峻合過眼。

要不是冷峻意志力堅決,早就給他屈打成招了。

因為冷峻是從戰場上回來的,他不好為難,但藉故忙,昨天就讓冷峻在這兒空等到十一點半才回去,今天冷峻一早就來了,但他藉著要開會,直到此刻,梅霜要不提醒,估計他就又把冷峻給放下了。

所謂的審查也不過陳詞濫調,說一下自己外出一趟之後有沒有思想波動,思想的螺絲釘有沒有哪一顆是鬆懈了的,在跟資本主義作戰時,有沒有被腐蝕過,自己又是怎麼克服的。

冷峻早在來之前就寫好了,只要交給金部長就可以走了。

因為冷峻父子皆在前線,金部長沒別的可以卡他們,就故意用押時間這種小事來為難,噁心,刁難他們。

刁難冷兵也就罷了,梅霜不心疼,可冷峻是她兒子,叫梅霜怎能不生氣。

夜色深沉,走到審查室的門口,金部長忽而止步:“梅霜,你有個好兒子。”

冷峻就坐在審查室裡,正在看書,27歲的年青人,面板白淨,體形修長,燈光灑在他的半邊臉上,映襯著他的面部輪廓格外的清晰,好看。

梅霜作為當媽的,也覺得兒子好看。

但同時也覺得自己的兒子跟他老子一樣,有點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