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灼川整个人瞬间就僵在了原地。
他甚至不知道该怎麽去描述那一刻的心情。
只感觉到了冰凉和僵硬。
不知道看了多久,他终于转身,扶着栏杆,一步一步往楼上走。
就像下来那样,一步一步走上去。
叶沛玲看着他,眼眶都是红的。
想扶他,被他甩开。
他就那样僵硬地走进病房。
其实浑身都很疼,被打的很疼。
但是他感觉不到。
靳灼川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被送走的那七年有什麽。
可是那时候,他突然後悔了。
他忽然觉得悔恨。
那七年,他过得肮脏丶不堪。
是他人生里无法抹去的腐朽。
几乎是每次看到宋清棠,他就会想起那七年。
不堪丶狼狈的那七年。
他甚至连站在她面前的勇气都没有。
那个时候,喜欢她的男生很多很多。
每一个都不像他这样,人生里有一个无法抹去的污点。
他无法不去後悔。
他那时候甚至会去怪靳承盛,为什麽不能早一点找到他。
他会去怪靳雍山,凭什麽不去找他。
到最後,他怪自己。
为什麽要出生在靳家。
他怪了那麽多人,最後,最讨厌的还是自己。
好喜欢宋清棠。
可是他配不上她。
他拿什麽配她呢。
他又凭什麽让她喜欢呢。
喜欢她的那麽多人,他最不堪。
于是,高中的三年。
她连他叫什麽都不知道。
之後的很多年,她更是不知道他。
她和他之间,永远都是他偷偷地看着她。
後来,也只是因为联姻。
他才和她有了交集。
那一天,他打开那扇门。
她画着很淡的妆,擡头看向他的时候。
他浑身都是僵硬的。
他强撑着看着她,手心都是细汗。
然後她开口和他了第一句话。
就是那一刻丶那一瞬间。
他原谅了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