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雍山後来也就不管了。
後来,上高中。
靳灼川的成绩稀烂。
靳雍山砸钱,让他进了南苑最好的高中。
靳灼川对上不上学没有什麽执念。
靳雍山让他上那就上呗。
上不上学又不怎麽样。
一样的没意思。
後来,高一第一次月考,他考了个位数。
靳雍山知道的时候,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那时候,靳家对外宣称两个孩子都去国外读书了。
所以靳灼川月考成绩出来时,有几个生意上的合作夥伴特意来问靳雍山。
——这是怎麽回事啊,不是出国学习了吗?怎麽回来之後还只考几分?
靳雍山每次的脸都被丢完。
但还是只能勉强笑着说:“谁知道他怎麽在弄呢,一次月考,他或许没怎麽上心吧。”
“……”
回家之後,靳雍山有时候忍不住,会说教几句。
靳灼川都靠着墙,有一搭没一搭地听。
偶尔耸耸肩,擡眼看他,目光散漫,眉间堆满了漫不经心。
靳雍山被他这个态度气得不轻。
给他请了几个家教老师,也被气走。
靳雍山无奈,他觉得靳灼川真是无药可救。
以後整个公司谁来接手。
靳雍山担心靳雍山的,靳灼川只管自己。
他根本没概念。
最苦丶最难熬的日子他都熬过来了。
那麽他觉得,没有什麽是熬不过去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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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来,他忘了是哪一天。
好像是无数平常一天里的一天,平常到他都没有去特意地去记是几月几日。
他从教学楼走出来,准备走出去时。
一个女生丶没有任何征兆地撞到了他。
温热的奶茶就这样浸湿了他胸口的衣料。
他整个人一顿。
女生也一僵,然後她擡头。
他清晰地看到她擡眼的那一瞬间,瞳孔放大。
她的眼底是湿润的黑色。
很亮。
曾经他以为,窝在那个肮脏的角落里,擡头,偶尔看到的月亮,是世界上最亮的光芒。
可这一刻,他发现他好像错了。
她的眼底那一瞬间的神色竟然比月亮还要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