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陈吉发甚至有了一种同合作社学堂的学子交流的感觉。
有了共同的思想基础,两人的关系自然就迅速拉近。
结束交流后,高凤翔签了个条子,让陈吉发拿着去找负责缉盗、治安的同知。
“秦同知是山东莒县人的举人,做事向来谨慎严肃,许多话不便对他讲。
你只说是本官让你辑盗、治安,主监督之责即可。”
陈吉发脑子里很快转了一圈,心想,恐怕这秦同知不是高知府的人,甚至还有些小矛盾。
推官有协理察举之权,参与辖区官员的考核,其中最重要的考核,就是对地方治安、刑狱指标的考核。
这项权力平时是用不着的,但是有知府授权就不一样了,可以将它变成日常权限,对府内的治安、刑狱工作指手画脚。
相当于分秦同知的权力。
看来,思想共识归思想共识,具体到实际工作,还是得争权夺利。
“下官明白,这就去拜访秦大人。”
秦同知名秦时镜,今年五十岁,为人保守刻板,十分注重官场尊卑。
陈吉发去见他时,门子层层通报,到了值房,也不起身,只抬手请他落座。
用后世的说法,这人官气足,好摆谱。
高凤翔用谨慎严肃这样的词形容他,已经是非常客气了。
“陈推官来此何事?”
这开口就更是呛人,陈吉发也不以为意,陪着笑脸道:“初来乍到,与秦大人报个到。”
“嗯,倒是个懂事的。
大名府地处京畿要冲,扼守直南门户,且用心做事,维护京畿安宁。”
“大人,如今河南流民甚众,来时学生观大名府境内亦有不少。
但各地并未妥善收纳,反而使巡捕驱逐。
学生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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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只是你以为!”
秦同知突然恼怒起来,高声训斥道:“管好你的刑狱,莫言其他!
京畿要地不是你江夏偏远小县,革除流民,拱卫京师之责不容有失!”
看来,这位秦同知也是提前做过功课的,可他对陈吉发如此反感,却是出乎意料。
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大家也就没必要装和气了,陈吉发起身,拱手而去。
秦同知厌烦的扫了眼陈吉发的背影,叫来堂吏。
“让各处都盯紧些,莫要让这小子引了流民进来。
流寇最善用间,细作混于流民,危害乡里,战时作乱,不可收拾,定不能有失!”
那堂吏连忙应下。
陈吉发从秦时镜处离开,转身去了自己的值房。
推官值房在司狱旁边,陈吉发从廊道过去,正瞧见几个皂隶倚在门内嘻嘻哈哈。
见着陈吉发来,都收了笑容,赶紧站好。
门内有个年纪大的书吏听见动静,出门查看。
见是新来的上官,连忙过来行礼。
“末吏姚昌华,拜见上官!”
“免礼。
本官这里没太多规矩,可随意些。”
说完又侧头对那四个皂隶道:“你们也是,不必拘谨。”
陈吉发往房间走,那四个皂隶面面相觑,姚昌华亦步亦趋。
等进了房间,发现书本笔墨收拾的整齐干净,还备了新的瓷器茶具,摆了盆栽熏香。
“姚先生雅趣。”
陈吉发笑着赞许一句,“这些都是您掏钱置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