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要好好守著秦初,好好看著,才不枉丘瑾寧一番苦心,一番狠心。
三日後,周鯉來接女兒回宮,小傢伙看著神色淡淡的秦初,小手指戳了戳秦初的下巴。
“姨姨,要多笑笑哦。”
秦初便去笑,卻仿若沒有靈魂一般,笑意不達眼底,只是在完成笑這個動作。
小傢伙嘆氣,這個姨姨好難哄啊,父皇和母后,宮裡的所有人,哪個見了她都是開心的。
只有這個秦姨姨,不是真的開心,嗚嗚嗚,姨姨壞。
小孩子對情緒的感知總是最敏感的,在秦初這裡受挫的小公主,回宮後的頭幾天也虎起了臉,看著老成又可愛。
這天,周鯉照常聽著下屬的稟報,包括但不限於,秦初有三次走路不看馬車,差點被撞到,兩次站在窗前愣神,差點跌下來…
他揉了揉頭,沉聲吩咐:“把人給朕看好了,若是傷著一點,你們都不用回來了。”
侍衛抱拳領命而去,繼續去盯著秦初,生怕這個人犯傻。
周鯉便來到坤寧宮,皺眉發愁:“錦兒,她看著是振作起來了,整天忙碌秦家的生意,好似不知道累一樣,可是怎麼看都不像是真的走出來了,好像隨時都會追隨丘瑾寧而去,朕該怎麼辦啊。”
他就這一個小夥伴,也許諾過丘瑾寧一定看好秦初,可是好難啊。
若是丘瑾寧知道自己離去後,秦初這麼痛苦,也不知道會不會後悔自己當初的決定,離開一年的決定。
李皇后低眉思索,最後無奈搖頭。
這種事要靠當事人自己走出來,旁人無解,希望時間能淡化一切吧。
周鯉眼神一轉,有了一個主意,隔日,他把秦初召進宮,指著一排面貌嬌俏的少女道:“秦初,看朕夠不夠意思,你多看看,世上又不是隻有丘瑾寧一個女子。”
若是秦初能喜歡上別的女子,大概能開心起來吧,也是丘瑾寧希望看到的吧。
秦初淡淡掃了一眼,垂眸道:“陛下,瑾寧會難過的。”
周鯉神色一頓,笑笑道:“怎會,丘愛卿看到你過得順心順意,開心還來不及。”
“她會難過的。”秦初抬頭看天,彷彿能看到她的瑾寧躲在雲後。
瑾寧會難過的,她也會難過的,她只有一顆心,再也裝不下別人了。
周鯉面色一滯,擺擺手讓人都退下。
“秦初,你要好好生活…”話說到一半,他自己都覺得殘忍,死者已矣,可生者卻痛失所愛,該是何等地難熬。
他勸不下去…
秦初深吸一口氣,笑道:“陛下的好意,秦初心領了,派來守著我的那些人都撤了吧,我今後會好好生活的,只要是瑾寧希望的,我就會做到。”
努力去做到,不讓她的瑾寧失望。
周鯉見她如此鄭重地保證,也寬下了心,但派去守著的人還是沒有撤回來。
女兒一天天長大,像他的皇后一樣,聰敏過人,行事沉穩,十幾歲便已經在朝堂上游刃有餘,擔起了儲君之責。
周鯉把奏摺都推給女兒批閱,美其名曰鍛鍊。
青石觀後山的一處墓前,綠藥看了眼抱著牌位和墓碑守了一整晚的秦初,回頭去尋罐子。
半路上,罐子帶著兩個下人,拖著幾籮筐紙錢正往這邊走。
“胖丫鬟,你買這麼多紙錢做什麼,燒這麼多想燻死誰啊。”
罐子瞪了她一眼:“這不是一家棺材鋪開業,買一筐送一筐,正好趕上祭日就多買了點。”
這樣,丘瑾寧在天上也不缺錢花。
雖然本來就不缺,畢竟她家主子隔三岔五就來燒香燒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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