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夫人握住她的手,視線不停打量:“有沒有緩過勁來,明天就該上朝了,今天就在家裡歇下吧,陪陪孃親。”
上朝?明天?
丘瑾寧神色迷茫了一下,她不是休了七天婚假嗎?難道朝堂上出了什麼事?
不等她細問,就因為丘夫人接下來的話愣在了當場。
“秦初也是個沒計較的,三天回門生生拖到了今天,哪有六天回門的,你以後可不能由著她的性子,該管的時候要管,沒有規矩可不成。”
丘夫人絮絮叨叨地叮囑著女兒,沒發現垂首的女兒神色恍然,只當女兒新婚回門是害羞了。
丘瑾寧抿著唇角,面上尷尬莫名,心底羞惱一片。
竟是第六天了…
那個人真是,真是亂來…
可即使亂來,也是她縱著的,也是她不捨拒絕,次次依了秦初…
當晚,丘夫人還是沒把女兒留下,實在是秦初的小眼神太委屈了,一朝女兒看來,女兒便沒出息地改了主意。
心軟成這樣,可怎麼行啊,以後怎麼拿捏的住人啊。
回秦府的馬車上,秦初心有餘悸道:“一聽你娘要留你過夜,我都擔心死了,生怕你同意,我們才成親啊,怎麼能分開呢,哎呦-”
話還沒說話,一隻耳朵便被人用手指捏著扭了扭。
“明日就上朝了,你怎得--你這個登徒子,以後不許這樣,連回門的時辰都誤了。”
責怪的話含著柔情,手指還是不忍用力。
丘瑾寧輕輕鬆開,又幫著秦初揉了揉被扭紅的耳朵。
秦初低笑一聲,抱著她親了又親:“瑾寧不知道是第六天了嗎,這可怪不得我,你來時又沒問,我哪曉得你連今天是哪一日都不知道。”
丘瑾寧咬了咬唇角,埋頭不語,滿臉羞赧。
她真是拿這個人沒辦法。
好在秦初知曉她明天要上朝,晚上難得老實。
這一日,上完朝離開金鑾殿,丘瑾寧看著守在宮門口等候自己的韓御醫,面色怔了一下。
韓御醫遞給她一個藥瓶,拱手道:“丘丞相珍重,若是覺得不舒服便服一粒,在下告辭了。”
他轉身搖搖頭,腳步沉重。
想起封后大典的前一天,丘瑾寧突然到訪,聽完他的診斷,拜託了一番話。
“韓御醫,請您不要將此事告知任何人,若是秦初問起,便告訴她情蠱已死,多謝了。”
哎,多麼光風霽月的女子啊,連上天也妒,不想留她貪戀人間。
丘瑾寧望著韓御醫的背影,默默握緊手裡的玉瓶,小心收好。
宮門外的御街上,秦初站在馬車前等著丘瑾寧,自打成親後,她每天都會算著時辰來這裡接人。
“我方才看到韓御醫跟你說話了,他找你沒事吧。”
丘瑾寧垂眸,眼神輕閃,平靜道:“無事,剛巧碰上了,打個招呼。”
她握緊秦初的手,上了馬車便深深窩進秦初懷裡。
“秦初,我想你了。”
秦初嘴角輕揚:“我也想起你了,乖,我們馬上就回家。”
成親之後到底是不一樣了,丘瑾寧變得格外依賴她,夜夜縱著她,彷彿也不捨得離開床,恨不得時時刻刻痴/纏在一切。
回到府裡,丘瑾寧簡單用過晚飯便去了書房。
秦初在房間等到昏昏欲睡,最後乾脆起身去書房找人。
“瑾寧,再要緊的事也不能一蹴而就,慢慢來,我們的丘丞相知不知道身體最重要啊。”
她走過去,伸手給丘瑾寧揉著太陽穴,溫言相勸。
丘瑾寧緩緩閉上眼睛,享受這一刻的寧靜。
過了一會兒,她握住秦初的手:“好了,你先回房等我,我寫完這一點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