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百桦由于昨晚的乏惫不知不觉就在楼冬封怀中睡着了,到了秦淮河,青木跳下车。
“主子到了。”
楼冬封撩起窗帘,竖起手指,轻声道:“去雇一辆花船,我等她醒来。”
垂眸欣赏着她的睡颜,只听咂咂几声响,一出神的功夫,就将手指塞到嘴里。楼冬封伸了将她的手拔了出来,有些嫌弃的看着,这手洗没洗啊,以后催着她洗手,几乎成了他的一个日常修行。
俞百桦觉的身子有些冷,抱着双臂,缩了缩身子。嘤咛的翻身,准备在睡,就觉的自己在晃,一直在晃,有箫声沉寂悠扬的传了过来,然后发现被子被她踢倒一旁,扯过来盖上,觉得身上一股暖意。
一看屋顶这么低还是弧形的,不由四下一看。已然不在马车上了,她这是在床上吗?半坐起身来,外面雨幕淹没了视线,烟雨蒙蒙之中。一身素白衣衫的楼冬封站在船头,衣袂翩翩。
到处都回荡着那婉转的萧音。他忽然回眸,萧音骤停,笑意然然的问她。
“你醒了。”
俞百桦小脸不禁穆的一红,垂眸点头,将被子裹紧。他就躬身进了船舱,坐到她身旁,带进来一身寒气。
“下雨天有点冷那。”
俞百桦看着自己裹在身上的被子,让出一头披在他身上,往他身边靠了一靠。他身上的寒气渡到她身上让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楼冬封回眸爱怜的看着她,用被子将二人裹紧,就看着船顺着水流,不停的往前行。
岸边灯火通明,十里淮河是金陵最热闹的地方。平日里吹拉弹唱的声音不绝于耳,因为有这突如其来的一场雨,把这些嘈杂的声音全都掩盖下去了。
“你怎么都不叫醒我啊,天都黑了。”
“看你睡的那么香,实在不忍心。也就你吧,能做出那种残忍叫人起床的事情来。天黑就黑吧,反正我们要在船上住个好几日那。”
俞百桦倚着他,觉的时间过的好漫长,就这样听着外面的潇潇细雨,一夜扁舟漂荡在秦淮河上,船工披着蓑衣斗笠站在船尾摆渡。
“君卿,如果不下雨就好了。难得你说天气好。”
楼冬封也倚着她:“我觉的下雨也挺好的,毕竟常晴的天日日有,雨天却不常有的。”
“赶上梅雨季节就惨了。”
“你不兴乌鸦嘴啊,我跟你说。”
俞百桦嘿嘿的傻笑:“我就要乌鸦嘴,下大雨,大暴雨,下一个月。”
“嘁,那一个月都在船上呆着好了。”
“真的。”
楼冬封蹙眉:“瞧你乐的那傻样,你高兴什么。”
“因为我从来没在船上呆过一个月那么长啊。”
“呆久了,你就不想呆了。”只见小船撑着撑着就停泊在一直三层高的大船旁边,一时灯火通明,里面传来热闹的声音。青木站在船头。
“爷,你们过来了。”
俞百桦诧异的看着自己身下这一叶孤舟:“我们今晚不是在这条船上休息吗?”
楼冬封大笑:“那还不冷死啊,左右都没有门的。走了,上船了。”
不知是谁修建了这样偌大的像宫殿一样的船只,俞百桦根本好奇宝宝一样,一步一拾的跟在楼冬封后面,好多人见了他都是认识的样子,意图过来打招呼。
楼冬封只是笑着摇了摇头,婉拒了他们这样的举动,领着俞百桦往楼上去了。这里的设计也是别又韵味,二人泡完鸳鸯浴。爬上床准备休息的俞百桦被楼冬封拎住。
“这样就睡下,和在家里有什么区别,去看戏啊。”
俞百桦穿上衣服就跟着楼冬封在二楼的雅间里面,看着楼下一出折子戏,看了一会就困了。
“看来看戏,不太适合你啊。”
俞百桦扑在他怀里:“好无趣啊,这出戏我看过的。我想听你读故事,还没有你读的故事有趣那?我一点也不喜欢听戏。”
楼冬封捏着她的脸:“可是,今天没有带书来啊。对了,听说这里有小赌局,要不要去看看。”
“哎?不要。赌徒是会倾家荡产的。在说我连叶子牌都玩不明白,怎么能赌的赢吗。”
“输了就不开心?”
“那去看看好了。”楼冬封笑着牵着她的手,因为这里的人都是这样牵着各自的女伴,到是一点也不显得拘束。
俞百桦也是紧紧的抱在他的胳膊,因为这个船舱真的是别有洞天,只要她跟丢了,觉对找不到回时的路。见了打招呼的陌生人,更是就躲到他的身后,而他似乎很待见她这样畏手畏脚的样子。
俞百桦暗呼他坏心眼,来了一处屋子,到处都死喊着开大开小的样子。吵吵闹闹,不过赌局都是有男有女,还是让她大为诧异。小二忙过来召呼,一看这女的好像不是床上的人,还有点眼生。
“爷这是自家的?”
楼冬封笑:“是哪,旁的你不用多说,这里常来,我知道怎么玩。”
“得嘞,爷这边请。”
这里花样繁多,不过赌色子居多。还有解九连环这样的赌局,不过那已经算不得九连环了,单是看一样,都让人头疼的复杂程度。
“想玩什么?”
“我就看看好了,我听说这都是骗人的圈套,都是来骗钱的。我不玩。”
“玩玩看吗?就当输了买一乐喽。”楼冬封却是不以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