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代說:“我覺得應該是女朋友。”
一萬三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不是妹妹嗎?都姓羅啊。”
“我覺得不是,我感覺很準的。”
原來只是感覺啊,一萬三略略放心,不過言語上還是要順著木代的:“如果是女朋友,好端端怎麼瘋了呢,肯定是那個羅韌不好,害得聘婷傷心,所以瘋了……”
木代啪一下就把筷子拍到了桌面上。
“你要叫‘羅小姐’,或者‘羅聘婷’,不要聘婷聘婷的叫,你跟她沒那麼熟,跟別人的女朋友保持距離,不要有任何非分或者逾矩的想法!”
一萬三覺得自己很冤枉:“我怎麼了啊,我就是問問。”
木代衝著一萬三笑,笑得他背後涼風陣陣:“我告訴你,我感覺很準的。”
這一天沒別的事,木代自己在小商河轉了轉,中途把一萬三和曹嚴華都打發走了,一萬三是樂得不陪她,曹嚴華反而憂心忡忡的:“木代妹妹,人生地不熟的,你小心點啊。”
其實有這樣一個徒弟也不錯嘛。
木代一直轉到了小商河鎮子郊外,遠處連綿的沙丘圍擁著一條進出的公路,木代向人打聽:“怎麼沒看見駱駝呢?”
那人笑的差點抽抽:“姑娘,什麼年代了,誰還養著駱駝玩兒啊。駱駝都在旅遊景區,中衛沙坡頭那,或者沙湖。”
闔著有駱駝的地方距離小商河還好遠,羅韌那語氣,還“有空騎駱駝”,說的跟駱駝就是他家養的一樣。
不過,木代的這股子氣,剛回到旅館就散了。
羅韌讓人給她房間裡送了個加溼器。
嶄新嶄新,應該是現買的,木代依著說明書裝了水插了電,加熱沒多久,柔潤的蒸汽就在屋子裡瀰漫開來。
木代盯著蒸汽看了好久,一股子士為知己的責任感油然而生。
一定要幫羅韌做些什麼才好。
旅館離著羅韌家的確很近,窗簾一撩,隔著不遠,就能看到那幢在鶴立雞群的宅子。
這一晚上,木代把簾子撩了八遍不止:羅韌家來個賊也好啊,好讓她表現一下。
撩到最後一次時,有輛車在門口停下,下來一個四十來歲的女人。
看著面生,這是誰呢?
木代心裡一動,想起了羅韌的那句“別太相信別人了”,這個“別人”,也包括他自己嗎?
論理呢,如果是朋友,是不應該偷偷摸摸去刺探別人的秘密的,但是……
她跟羅韌,也沒那麼熟啊。
木代圍著屋子轉了好幾圈,大門緊閉,敲門也沒個合適的理由,還是老法子吧。
這邊的屋都是泥夯的牆,上牆簡直輕而易舉,而且晚上風大,掀蓋撼窗的咣咣噹當,尤其容易掩蓋異聲。
木代很快就到了高處。
幾扇窗戶都看了,難免失望,客廳的窗子應該對著院子,而這面是後牆,都是臥房和洗手間,而且,為了避風,這裡的窗戶是常年關著的,隔音效果也好,即便能看到人,聲音也聽不到。
悻悻的正準備下去,忽然有人開門進來。
是那個女人和聘婷,羅韌也在,那個女人換了身白大褂,脖子上還掛著聽診器,笑著吩咐了幾句,就和羅韌帶上門離開了。
木代想起來了,應該是羅韌提過的那個定期幫聘婷檢查的護士。
其實如果是在之前,聘婷洗澡的時候,那個護士是全程跟著的,但自從聘婷有了異樣,羅韌就極力避免任何無關的人跟她獨處。
洗手間裡,只剩了聘婷一個人,她還是那副沉默而木然的樣子,先開啟了立式淋浴房裡的蓮蓬頭,然後一件件地脫衣服。
好像有點……非禮勿視了啊,木代把目光移開,一顆心跳的砰砰的。
聘婷的身材可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