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白日, 塗敬雲和凃歸暄瞧他時,面色不對。
謝南珩猶不死心,抱著微弱的希望問, “歸暄姐為什麼給你這個藥方?”
“因為你受傷了,歸暄姐說這是滋補的。”許機心毫無心機地回答, “我覺得很對,你確實該滋補滋補身體。”
謝南珩捂著自己的腎。
此滋補非彼滋補。
他艱澀地開口,“悅悅, 我覺得我身體已經養好了, 你看我現在,能動能跳。”
許機心捧著他的臉, 燈籠花的照耀下, 他的臉色依舊慘白,沒有多少血色。
她收回手,摸出鏡子, 又手掰著他的臉貼到自己臉邊,望向鏡子,“你看你的臉, 再看看我的臉, 養好了嗎?”
她這種臉頰紅潤,肌膚有光澤, 才算健康。
謝南珩這種, 面色比冬天的雪還要慘白的, 叫做虛。
謝南珩:“……”
謝南珩無話可說。
對比過於明顯, 他不好胡說八道。
他道:“我這也有滋補方子, 我來煉製滋補丹藥。”
“你不用勞心了,你目前的任務, 就是養好身體。”許機心推開謝南珩,收回鏡子,手揮著蒲扇,有一搭沒一搭地扇火。
“不勞心,很簡單的。”謝南珩積極爭取自己的利益。
“我說勞心,就是勞心,不許辯駁。”許機心霸道宣佈。
謝南珩張了張嘴,見許機心一臉嚴肅,不容置喙,又閉上唇。
算了,到時候用真火燒乾淨。
藥差不多煎到只有一碗水,許機心用蛛絲操縱丹爐,將藥液倒了出來。
謝南珩盯著這黑乎乎又古怪的藥汁,又摸出玉紙翻看,發現這藥汁和玉紙上記載的藥汁不太一樣。
有點像凡界那邊的熬藥手法。
凡界手法熬的藥,相較修真界,藥效會大幅度下降。
謝南珩面色陰晴片刻,藥汁一飲而盡。
許機心望著謝南珩,很是欣慰,並塞給他一顆杏子大小的靈果。
甜蜜滋味在舌尖綻開,謝南珩面色又恢復明朗。
就當哄小姑娘開心了。
“好了,咱們安置吧。”許機心洗淨丹爐,拍手起身道。
盥洗室旁邊有溫泉,裡邊丟幾顆小火石,將山泉水灌進去,泉池內的水上升到合適溫度,待水用髒,又可啟動機關,將水排出去。
十分方便。
兩人是分開泡的溫泉,無論是謝南珩,還是許機心,暫時都沒那個心思,畢竟,前一場歡愉,足夠慘烈。
只是,相較許機心泡得嘿嘿歡快,還化作原形在水中沉浮,後沐浴的謝南珩,就沒那麼好受了。
他本以為,以凡界手法熬出的藥汁,藥效一般,不會有多大功用,但他忘記,修真界手法熬出的藥汁,是一劑藥揉十個丸子,而許機心是將十天的藥熬成一碗水。
凡界手法再粗糙,量足夠大時,累積的藥效,依舊強得離譜。
而溫泉,恰恰能輔助激發藥效。
謝南珩入溫泉剛泡一炷香,便感覺一股內火從下腹往上升起,有一股力量要往外衝,往外炸。
謝南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