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剋制著沒有開口。
琴蟲滿臉讚許,身子又恢復懶洋洋,“可以。”
他道:“不過,引導得隱蔽一點,不能讓他們輕易懷疑。”
“怎麼做?”許機心好奇探頭。
問緹也望向琴蟲,一雙眼專注。
琴蟲輕輕笑了一下,聲若玉磬敲擊,說不出的高雅聖潔,光風霽月,但他的話,卻和這一點都沾不上邊。
“人族不乏聰明者,咱們若無策略,怕是一開始就會被人瞧出,咱們得多守幾處。比如說,他們往東北和西北方向走時,象徵性的丟一丟攻擊,往北邊走時,多丟兩個。”
營造出東北和西北是假象的錯覺。
“丟兩三次後,趕緊在東北、西北方向多丟幾次攻擊,北邊反而少丟幾次。”
加深人族對東北和西北是假象的印象。
“這群渡劫,往前走到一定距離時,他們往北走,一點點地,慢慢提升丟攻擊的頻率。”
再次加深北邊才是真正方向的印象。
“這個度,得拿捏,能不能拖延時間,就看咱們的戲,演得真不真了。”
琴蟲懶洋洋的又洋洋灑灑地,將計劃講述一邊,見許機心和問緹雙目專注,眼底閃爍著茫然與疑惑,不由得頓上一頓。
他問:“有問題嗎?”
和韓烈烈那個腦子簡單的相處多了,他說話時,已經習慣說得詳細而直白。
許機心舉手,問:“象徵性丟一丟,是丟幾個?多丟兩個是幾個?提升攻擊頻率,這個頻率又是多快的頻率?”
問緹在旁邊連連點頭。
最討厭適量、數個、幾個之類的模糊詞了。
之前婉兒受傷,他刻意尋菜譜,給婉兒食療補傷,結果菜譜上若干、適量、一塊肉等等,說的不清不楚,模模糊糊,讓他做的靈食,從沒好吃過。
琴蟲:“……”
他沉默片刻,道:“直接聽我指揮吧。”
許機心和問緹同時鬆了口氣。
兩人表情太過明顯,讓琴蟲又有些哭笑不得。
三人守在另一邊,有渡劫往前走動,許機心和問緹在琴蟲的指揮下,出手。
這次渡劫高度戒備,稍有個風吹草動,都在掌控之中,三人招式剛動,便被這群渡劫發現,輕易化解。
琴蟲站到一旁,指揮著許機心往東邊方向站,問緹東南方向站,準備下一次出手。
那邊,渡劫修士察覺到這邊動靜,齊齊匯聚過來。
只是,他們放出神識,什麼都沒察覺,不由得心生不妙之感。
有名渡劫終於忍不住,“神族,都和許一年一樣,掌握了變之法則?”
怎麼這麼會藏?
這話一出,所有渡劫都露出個食了shi的表情,許一年掌握的法則,如那芥蘚,殺傷力不大,但噁心死人。
沉默片刻,有一名渡劫果斷轉移話題,“你剛做了什麼,神族要攻擊你?”
被問的渡劫也很無辜,他也不知道。
渡劫商議來商議去,商議不出結局,又繼續散開,不過幾次許機心他們的攻擊,倒讓他們摸出了規律,“神族不願意我們去這邊,或許,神族大本營,就藏在這個方向。”
其他渡劫聚過來,道:“攻擊。”
他們不惜力量,十丈高的古木群一瞬間變得無比脆弱,在各色術法與法寶面前,應聲而倒。這些渡劫的力量,摧枯拉朽般,將眼前山與林,夷為平地。
此處妖獸早在之前的巨震紛紛外逃,此時強大的力量強橫而出,並未有妖獸烏泱泱的畫面出現,不過滿山青翠,瞬間瘡痍一片,殘留的法則與術法停留,讓此處磁場暴亂,靈氣更為稀薄。
許機心、琴蟲和問緹攻擊時,是控制著力量的,只專注於修士,力量並未波及到周遭環境,但這群渡劫不是,他們毫無顧忌,若蝗蟲過境,蒼山成原,寸草不生。
瞧見這一幕,琴蟲、問緹以及部分妖族不由凝眉。
神族皆是天生的自然保護者,相較於改造自然,他們更多的還是順應自然,妖族其實也秉持著這一理念,只是到底受人族影響,半保護半改造。
所以,兩神以及一些妖族見人族這般,皆露出不悅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