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6章
早朝上,棠瑾溪端坐在龙椅上,指尖轻敲扶手,目光扫过殿中群臣。
宋临瑾立于龙椅之下,紫金冠束发,眉眼如画。
“杜如晦勾结北戎,罪证确凿。”
“传朕旨意,杜氏满门流放岭南,遇赦不赦。”
兵部尚书出列说道:“陛下,杜如晦之侄杜衡在北境立有战功,若一并处置,恐寒将士之心。”
宋临瑾忽然轻笑一声,袖中滑出一卷竹简:“王大人不妨看看这个。”
竹简展开,赫然是杜衡与北戎往来的密信,王崇义脸色煞白,扑通跪地。
“朕说过要重赏杜衡,赏他全族同行,黄泉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朝堂上顿时安静,年轻的帝王缓步走下台阶,绣着金凤的衣摆扫过地面。
她在宋临瑾身边驻足,忽然伸手替他正了正有些歪斜的玉带钩。
“退朝。”棠瑾溪转身时,指尖划过宋临瑾掌心。
待群臣散去,她突然踉跄了一下,被宋临瑾一把扶住。
“陛下!”
“无妨。”
她靠在他肩上缓了缓,“蛊毒未清罢了。”
宋临瑾二话不说将她打横抱起,穿过重重宫门直奔寝殿。
棠瑾溪揪着他衣衫轻笑:“凤君这般模样被御史看见,明日又要参你僭越。”
“让他们参。”宋临瑾踢开殿门,小心将她放在榻上,“臣正好清理几个不长眼的。”
太医来诊脉时,宋临瑾就坐在床边批奏折。
他看着那份请求选秀的折子,冷声道“这些老东西。”
他冷笑一声,将折子扔进火盆。
棠瑾溪支着下巴看他:“凤君吃味了?”
宋临瑾忽然俯身咬住她耳垂:“臣是心疼陛下要应付这些糟心事。”
温热的气息惹得她一阵轻颤,“北境军报说发现金矿,臣打算派工部侍郎去督办。”
“让阿凉去吧。”
棠瑾溪把玩着他腰间玉佩,“带着莲儿一起去,正好去历练历练。”
窗外梨花纷扬,宋临瑾望着她苍白的脸色,突然道:“臣找到解蛊的法子了。”
原来他在古籍中发现,南疆有一种连心蛊,可将二人性命相连,棠瑾溪听完猛地坐起:“你休想!”
“已经种下了。”
宋临瑾解开衣衫,心口处一道红线蜿蜒至颈侧,“这样陛下若再受伤,痛的是臣。”
棠瑾溪气得眼眶发红,抓起药碗就要砸,却被他连人带碗搂进怀里:“臣答应过要死在您后头,总得想个万全之策。”
药汁泼在两人衣袍上,苦涩弥漫她突然咬住他肩膀,直到尝到血腥味才松口:“宋临瑾,你混账!”
他抚着她后背轻笑:“臣认罚。”
转眼秋至,御花园的枫叶染红了宫墙,棠瑾溪在宣政殿召见各州刺史,宋临瑾坐在屏风后记录。
当听到江州水患时,她忽然打断刺史冗长的汇报。
“朕记得去年拨了八十万两修堤,怎么今年又决口?”
刺史额头冒汗:“实在是天灾。”
“是吗?”棠瑾溪指尖轻点案上账册。
“那这上面记载的五十万两青石料,怎么变成芦苇了?”
刺史瘫软在地,宋临瑾从屏风后转出,递上一卷画轴:“江州别驾送来这个,说刺史府后院假山用的都是太湖石。”
处置完贪官,棠瑾溪揉着太阳穴叹气:“这些蛀虫!”
“陛下歇会儿。”
宋临瑾帮她按摩肩颈,忽然感觉掌心湿冷,“又发热了?”
连心蛊的红线在他颈间隐隐发烫,自种蛊后,棠瑾溪的伤痛总会转移到他身上,唯独这蛊毒反噬之苦,她半点不肯分给他。
“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