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还青面獠牙的恶犬顿时不动了,它看着眼前的女孩,脚步停在那里,似是在思索。
过了一阵,它试探性地走过来,在小白身边嗅了嗅,似是确定了什么,讨好地摇着尾巴,抬起头望着她,并伸出舌头轻舔着她的手。
小白伸手摸着大黄狗的头,蹲下身来,手掌在它背上摸过。
这时,堂屋里有人正走出来,那是一个五十来岁的女人,身上一件旧得发白的蓝白格子上衣,一条有补丁的青色长裤,头发有很多已经白了。
女人默默地看着院子外的不速之客,目光有些沉思。
小白也站起身来看着女人,不说话,向着她走去。
“妈妈。”小白轻轻地唤着,身子有些颤抖。
女人的身子抖了抖,目光晶亮地看着向着她走来的女孩,颤颤地问道:“花儿?是我家小花吗?”
小白似是受到了鼓励,脚下跑得更快了,说:“妈,妈。”
周翠菊抬手擦了擦眼睛,将小白拉住。
“小花,今天是你的生日,妈给你煮了鸡蛋,进屋吃去。”这么多年都没见过女儿,如今终于得见,周翠菊太过激动,拉住了小白的手就往屋子里走去。
走了几步,这才想起什么,转头看了看跟在后面的沈景煜,眸子亮了亮,惊喜地又看了看小白,周翠菊脸上露出惊喜的笑来:“小花,跟你一起来的这男孩子是谁?”
小白有些不自在地瞄了一眼沈景煜,讪笑着,道:“哦,那是我表哥。”
周翠菊似是有些失望和不信。
表哥能陪你爬这么高的山路?能没有一丝嫌恶地跟来?
笑了笑,周翠菊没说什么,拉着自家女儿喜滋滋地进家门了。
屋子还跟以前一样,小白唤了沈景煜一声,便进屋了。
很快,她十分熟练地从一侧端来两张凳子。
“哥,坐。”小白招呼着沈景煜坐下,自己也跟着坐了。
这时,周翠菊已从厨房端出一碗水煮鸡蛋放到桌子上。
“过来吃。”周翠菊说着,拿了一个蛋递给小白,又拿出一个蛋给了沈景煜。
鸡蛋被塞到手心,热乎乎的。
一直暖到了心底。
以前每一次过生日,妈妈都会煮鸡蛋给她吃,四年了,已经整整四年了啊!
周翠菊瘦且老迈的脸上是从未有过的欢喜神采,一直默默地看着自己的女儿,道:“快吃吧,才煮好不久,还是热的呢。妈妈最喜欢看你吃鸡蛋的样子了,以前你总是吃了还想吃,所以这次我煮了很多,让你吃个够。”
“谢谢妈妈。”小白开开心心地吃着蛋。
这农村里自家鸡下的土鸡蛋,就是好吃!
很快就吃完了一个,小白想到什么,问道:“妈,我这次回来并没有事先告诉你,你怎么刚好煮了这么多蛋?难道你每年的这一天都会给我煮鸡蛋?”
周翠菊一边笑眯眯地看着小白,一边理所当然地道:“那当然了!今天是你的生日,怎么能不煮鸡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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