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隱隱有突破的跡象,紫氣濃郁,孕育赤金光彩。”
紀淵眸子微微一縮,悄然垂落眼簾,免得惹得穆如寒槊察覺端倪。
他那具魁梧身形站住不動,左右環顧一圈,只見無邊曠野上出現幾座巨大門戶。
好似虛空皸裂徐徐張開,吐出四大營的眾多千夫長。
那些體魄孱弱,且無絕品鎧甲護身的親兵和披甲奴。
就像傾入磨盤的黃豆,大多都被挨個碾碎,化為糜爛血泥!
當然,也有少部分運氣好的傢伙,身子囫圇地成功著地。
“縱然有道器鎮壓,橫跨一界也是困難重重!
否則,以四神麾下大魔佔據諸界的嚴峻形勢,玄洲很難鬥得過。”
紀淵從大西營帶出的八百披甲奴,七殺碑下一進一出,就只剩下兩百餘人不到。
“穆如王爺!我等奉帝姬之命,聚兵於關外!”
披戴元辰白骨鎧的石龍大步踏前,舉目眺望那旌旗獵獵飛揚招展的數千鐵騎,昂然道:
“百蠻餘部擺出這麼大的陣仗,實在叫咱們受寵若驚!”
這位大西軍的千夫長,比起圖滄浪、雷無相那等眼高於頂,氣焰囂張的粗豪莽夫,還是要強上一些。
至少他懂得幾分禮數,沒有真個把穆如寒槊當成喪家野犬。
畢竟,人家乃是堂堂大宗師,氣運所鐘的當世真龍!
“諸位都是帝姬麾下的精兵悍將,不辭勞苦跨界而來!
本王自然要親自前來,恭候大駕!”
穆如寒槊的聲音鏗鏘有力,如同金鐵交擊,全然不見百歲老者的垂垂暮氣。
仔細看去,其人生得高大,九尺來高。
身披烏金色鐵甲,外面罩著一層厚實裘衣,頗有雄主風範。
幾縷灰白髮絲張揚飛動,遮住他銳烈無匹的鷹隼目光。
穆如寒槊的身後立著一杆九節白纛,百蠻人俗稱“察干蘇力德”。
頂端是一尺長的鍍金三叉鐵矛,騰起滾滾焰光,下面灑落著銀白公馬鬃製成的纓子。
此為百蠻皇族才能享受的儀仗,類同於景朝聖人的大駕龍旗。
換作是關內,誰敢用這種排場招搖過市。
不出一時半刻,全家上下都要被拖到菜市口斬首示眾。
“諸位橫跨兩界,想必也有些乏了。
諸位,請讓本王給你們接風洗塵。”
穆如寒槊大手一揮,數千騎如臂使指,齊齊扯動韁繩,引得馬嘶鳴叫。
眨眼間,便讓出一條寬闊大道。
撼天動地的氣血汪洋,也隨之生出漣漪波瀾!
“穆如寒槊操練養兵的本事也不小,手下個個氣血強盛,目光犀利如劍!
堪稱虎狼之師了!”
紀淵瞧得這一幕,心頭委實有些震動。
他曾經見識過朔風關的飛熊衛,燕王的白馬義從,皆為景朝的精銳強軍!
如今一看,那凝練無匹,沖天而起的精氣狼煙。
跟如今穆如寒槊麾下數千騎,實則相差不大。
“關外苦寒貧瘠,且受虛空浪潮侵襲,難以耕種,且糧食金貴。
這樣的惡劣環境下,穆如寒槊竟能煉出這樣一支強軍來?!”
紀淵眯起眼睛,感到有些驚訝。
旋即,他眸光開合,不動聲色掠過穆如寒槊,勾動皇天道圖映照而下。
華光盪漾如若汪洋,席捲穆如鐵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