弩箭、弓箭,寒光森森,殺傷極大!
一旦陷入包圍,凝罡四境的大高手都難以脫身。
只是,按照大景律例,未得朝廷允許。
家中私藏甲冑、弓弩,一概視為有謀逆意圖。
但在涼國公的內院,他所豢養的隨身親兵。
所穿的鐵甲、長刀、弓弩,皆為軍械。
上面還有兵部的記號,難以偽造作假。
由此可見,這位氣焰跋扈的老國公。
雖然下野多年,可手中的權勢並未衰弱,仍然牢牢把控大局。
“下去。”
楊洪聲如洪鐘,發出呵斥。
挺立如大槍的高大身軀,好似被壓到極點,已然彎下一半。
按在木盒的那隻寬大手掌,就像抓住燒紅烙印。
變得焦黑,幾欲崩裂。
“老爺……”
楊忠面帶擔憂之色。
“下去!”
楊洪咬緊牙關,艱難怒吼道。
“遵命!”
那些隱匿於暗處的陌刀衛、勁弩衛。
都是屍山血海殺出來的百戰老兵,只聽從楊洪一人的命令。
等到國公爺聲音一落,散落四周的條條身影。
如同鬼魅一般,瞬間消失不見。
“本公就不信了,聖人未至,僅憑一道聖旨就能讓我低頭!”
楊洪鬚髮皆張,悍然催動沙場稱尊的橫欄十勢。
霎時間,似是金戈鐵馬錚錚作響。
濃烈的殺伐之氣,猶如刀槍突出,狠狠衝撞那道璀璨金光。
在他想來,聖人不臨朝已有二十年,怎麼可能貿然出關?
木盒之中的那道聖旨,定然是提前留下,防患於未然。
如今被太子借來狐假虎威,逼迫自己低頭俯首。
“好厲害的心思!這是拿遼東泥腿子作餌,讓老夫去咬鉤!
殿下要動遼東、壓淮西,自然得殺雞儆猴!
老夫正是最合適的人選……無愧為,狡兔死良弓藏!”
楊洪心念轉動,思索清楚其中脈絡,面色猙獰道:
“哼哼,本公偏不如你的意,哪怕拼著根基受損,也要抗旨一回!”
這位戰功赫赫的國公爺,平生自視甚高。
年輕的時候就是目無餘子,狂到沒邊,未曾把天下豪雄放在眼裡。
曾經公然放言,這輩子唯獨只服兩個人。
一是出身微末卻氣魄絕倫,打下萬萬裡江山的景朝聖人,
二是能夠將十萬之眾橫行天下,卻未嘗一敗的晏人博!
其餘人等,皆為庸碌。
所以,於楊洪而言。
白含章再如何出眾,不過是後生晚輩,憑什麼踩在自己頭上?
古語有言,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