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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六章 先禮後兵,會獵靖州,閻王帖上有其名

“董敬瑭!給本侯拿了這廝,拖到帳外,鞭五十!

脫衣懸於旗杆之上,示眾三日!”

“領命!”

雄健如虎的董敬瑭站立起身,也不為梁種求情,面無表情將其拖拽出去。

以他真罡初成的武道修為,擒拿一個堪堪打通氣脈的幕僚,實乃輕而易舉。

“侯爺且消消氣,其實梁先生所言……也不無道理。

咱們生是朝廷的人,死是朝廷的鬼,世代盡忠聖人!

可如今帝位空懸,太子監國二十年,東宮近些年來多重用那些無門無戶的卑賤庶民,弄得淮西勳貴、將種子弟頗有怨言。

侯爺,你我是為聖人效命、是為景朝效命,但也不能隨便受別人的委屈!

北鎮撫司的千戶,撐死了正五品,一個還未及冠的小崽子,拿著雞毛當令箭,就能騎在咱們頭上?沒這個道理!”

一個生得面圓耳大,鼻直口方,腰闊十圍的壯實武將開口說道。

他披著狻猊獸面鎧甲,坐在那裡像是鐵鑄的黑塔,氣度很是不凡。

“原來是魏榮魏將軍!”

郭鉉冷硬麵色稍稍和緩,好似餘怒未消,輕咳兩聲,語氣沉重道:

“梁種那廝言語狂悖,行為無狀,該罰!

賀蘭關內的諸將士,都是精忠報國的熱血漢子!

從父輩那一代開始算,就紮根於白山黑水,始終守著這片苦寒土地!

天災人禍!響馬大寇!蠻夷餘孽!

統統都捱過來了!

哪年不打仗?哪年不死人?別的府州過年,家家大紅燈籠高高掛,咱們遼東卻是滿城縞素,哀樂起伏!

本侯跟隨聖人南征北討,受困在應天府時,身負十幾創,照樣殺出重圍!

一片丹心,日月可鑑!

今日梁種竟敢當眾說要截殺欽差,豈不是置本侯於不忠,陷諸位於不義!

若非看在他立下不少功勞,本侯剛才就該砍了他的腦袋!”

郭鉉怒目而視,自字字句句擲地有聲,宛似金鐵相撞,迸發鏗鏘之音。

“侯爺赤誠之心,遼東誰人不知!”

魏榮雙手抱拳,重重一拜。

大帳內的其餘人趕忙附和,溢美之詞層出不窮,就是不知有幾分真,又有幾分假。

待到銅盆裡頭的獸金炭火漸漸熄滅,原本落座吃酒的諸將士逐個告退。

只剩下案几上的殘羹冷炙,還未收拾乾淨,以及默不作聲的董敬瑭。

“你去把梁種帶進來了。”

郭鉉面沉如水,揚手吩咐道。

獨自飲酒的董敬瑭大步走出軍帳,將身體精赤凍得瑟瑟發抖的梁种放下旗杆。

拎小雞仔似的,將人一把丟到侯爺面前。

“袍子披上!以你三道氣脈的微末功力,可抗不動賀蘭關的嚴寒。”

郭鉉隨手就把全無雜色的千金裘袍丟下大案,梁種滿身細皮嫩肉一顫一顫,擠出笑臉接過,包裹住自個兒,靠在銅盆邊上烘烤雙手。

“多謝侯爺賞賜!”

郭鉉失笑道:

“你這廝,連本侯的便宜都佔!罷了,就當彌補後面打的五十記鞭子了!”

梁種面露苦相,像霜打的茄子,忙告饒道:

“侯爺,您真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