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孙年轻,许长长便好了,许”。后面的太医不敢说,大皇孙备受宠爱,若是瘸了,怕上头底下都逃不过。
二皇子如何听不懂太医的言外之意,这是他最出色的长子,即便只是妾室所生,却也是所有皇子中第一个孙辈。
也是因为这个孩子的诞生,他从父皇哪儿得到了不少的笑脸,有了子嗣传承,他在皇子间也多得了大臣的支持。
如今他最为骄傲的孩子,腿摔坏了!
他咬着牙怒火几乎将他淹没,从窗边取了剑,冲了出去。
仆从怕出了事儿,连忙去追,“殿下。”
当来到姜秋姝的帐子,裴珉察觉到视线,看了过去,眸光多注意到二皇子手中将要出鞘的那把剑。
“老师,她害的我孩儿断了腿!”二皇子取出剑,插中香几,藏不住的阴戾。
“不过是意外。”裴珉将怀中人抱得紧了些。
他只是小心的抱住怀中的人,身后的护卫握住腰间的刀剑,蓄势待发,他不允许旁人在他眼前伤了他夫人。
即便是天潢贵胄都不行。
“我要她偿还。”二皇子眼中阴翳翻涌,将香几推到在地,上面的香炉倒塌。落了一地的香灰,“定国公府该给我个交代。”
二皇子如今理智全无,他废了多少心血教养的孩子,即便八岁的年纪,文韬武略又善于朝堂之事,无法想象长大后该是如何的大放异彩。
即便他只有一子,却能胜过旁人家数人。
如今什么都没了,他要姜秋姝用命偿还。
此时,姜秋姝眼皮动了动,她艰难想要坐起上半身,怀中人将她抱得紧,似乎并未察觉到她的挣扎。
裴珉怀中温热的气息,将她包围住,也挡住了一切的危险。
二皇子走近取出剑,几乎蓄势待发,门口忽然传来响动,“住手!”
圣人与圣后听闻消息,便赶来了。
一群人围了过来,裴珉的护卫收回了刀剑,二皇子却不放手,依旧牢牢的抓住,眉眼猩红,即将要癫狂的模样。
圣人朝侍卫颔首,便有人上前要收缴了二皇子的剑,二皇子不松手,圣人岂能看旁人在他面前这般的越矩。
二皇子眼中戚戚,不放手,他什么都完了!如今只想要报仇,在他即将奋起时,圣人勃然大怒,“放肆。”
立刻派人将二皇子拿下。
几人坐毕后,圣人和圣后才看向了姜秋姝的方向。
“裴夫人有何话要说。”圣人极力压制着怒火,“此事皆有你而起,大皇孙乃身份贵重,因你毁了。”
“你去休息,我帮你。”裴珉抓住她的手腕,瞧着她虚弱的模样,心里像是被针扎了般。
“不必。”姜秋姝摇头,她的清白,她自己来,况且无人比她更晓得那时发生了什么。
“圣人,大皇孙之伤非臣妇而起,”她声音透露着虚弱,却依旧坚持着。
“那么多人瞧着,还能诬陷与你!”圣人声音威严,“夫妻一体,裴珉乃是朝中肱骨,朕不忍心罚他,你觉得自己配得上裴珉吗?不若离了定国公府,去庵中为大皇孙祈福!”
配?这个字她从许多人口中都听到过,如今从这天底下最尊贵的人口中听到,便是下了定论。
日后在任何人眼中,她都是配不上裴珉的。
姜秋姝紧了紧手,身上的痛暂且被郁气压制住。
“圣人何不听裴夫人解释解释。”圣后看了眼圣人,“本宫瞧着裴夫人非那般鲁莽的人。”
李长宁站在圣人圣后身侧,却并未轻易开口,只眸间一闪而过的担忧。
圣人没答话,底下人说大皇孙腿废了,日后行走都艰难,这是他疼爱过的孩子,他无奈摆了摆手。
圣后一瞧便晓得圣人不反对,连忙朝姜秋姝示意,让她说清楚。
“臣妇所骑的马发了狂,本是要制止住,可缰绳却断了,”姜秋姝回忆着马背上发生的事,“分明与大皇孙的马擦过,远远瞧着是撞上,实则并未碰到过,那马却特意转身,想要踩踏在大皇孙身上。”
“荒谬,难道你的马邪性的很,非要追着我儿!”二皇子根本不相信姜秋姝所言。
“臣妇所言不虚。”她朝着一直隐在身后的锦绣点头,锦绣立刻走上前。
姜秋姝将缰绳断口处呈到众人面前,他们仔细瞧了瞧,也并未看出什么稀奇的。
圣人叫人上前来检查,那人仔仔细细看了看,“回圣人,并无异常。”
所有人的目光此刻都看向了姜秋姝,既然无异常便是她为了脱罪信口雌黄了。
姜秋姝并未着急。
她又唤了两位侍卫,让他们用力拉扯着缰绳,那缰绳又断开了。
众人吃惊,马场的缰绳都是特质的,异常牢固,怎可能被人一拉便断?若非姜秋姝说出来,他们也不会差的这么细致,最多是看断口处是否平整,被人动过手脚。
那缰绳算牢固,可只比单股的麻绳要牢固一些,骑马并无问题,可当马儿发狂,却能将其振断。
这也是姜秋姝迷迷糊糊中,也要让裴珉停下,将东西收拾好的缘故,幕后之人并不简单。
第29章第29章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