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你何事儿!”姜秋姝朝他啐了口。
那人却上前按住她的唇瓣,不想听见这些叫他不悦的话,“莫嫁给他!不然我不晓得会做出什么来。”
似警告,似提醒,也似最后的放任。
像是画了个圈,若是她跳出了这个圈,那人不晓得会做出什么癫狂事来。
“我与好汉不相识,也并无恩怨!”姜秋姝不忿的挣扎着,自然不会答应这般无礼的要求。
那人眸光幽深,只是在感受到她温度后,声音喟叹,似满足,似喜悦,尤其是将她完完全全的抱在怀中。
若是能够毫无距离,除开这些累赘的衣物便好,他欲壑难填,身体温度烫了起来,姜秋姝感受到腹部的异样,吓得不敢再动。
那人却松开了她,迅速地离开,消失得无影无踪。
姜秋姝只觉得晦气的很,迅速捡起灯笼回了如意花坊。
冬葵还未入睡,在廊下等着姜秋姝,看她回来了松了口气,“怎么这般晚?”
姜秋姝简单的说了下,冬葵离得远,加上灯笼没有多亮,便没有瞧见姜秋姝的狼狈。
“早些睡吧!”姜秋姝说了话便立刻回了房间。
她连忙端来了清水,将唇瓣和耳垂洗了干净,脖颈往下的方向,比起唇角的伤要重些,她用帕子使劲的擦着,想将那感觉擦干净。
镜子里,女子俏丽,衣领翻开露出的红痕,多了些活色生香。
她躺在床上,还在想着是何人,行那般恶事,简直丧尽天良,她只当被狗给咬了!
卯时晨光大亮,姜秋姝连忙起身,想起还要去县令府商议婚事,不然时间太赶了。
她过了屏风,便要开门出去,连忙走到了镜子旁,瞧自己如今的模样。
唇畔有块淡淡的痕迹,只有在靠的近些时,才能瞧见。
衣领下的痕迹比起昨夜睡前还要深。
她摸了摸,莫名的熟悉感,叫她往最无可能的方向而去,可又摇了摇头。
她往唇上涂了些口脂,彻底掩盖住痕迹,刚出门,县令府的嬷嬷便走了过来,说宋执书在茶楼约见。
姜秋姝便跟着嬷嬷离开,去了茶楼。
被小二引路上了二楼,宋执书早就等着了,看见姜秋姝后,他连忙起身,不似前几日的不甘,此刻的他随着喜事临近,红气满脸。
“姜娘子坐。”他指了指绣凳,又将糕点全放在了他的面前。
桌上的东西,大都是她所喜欢的,可屋子里的熏香叫她微微蹙眉,也多看了几眼。宋执书察觉到她的神色,连忙用水将香给浇灭了。
姜秋姝有过好奇,没想到宋执书这般心细。
“当下人喜好焚香,起卧坐用膳,使笔墨皆燃着香,姜娘子的如意花坊便不是那般,多用新鲜瓜果或鲜花,比起熏香,自然之物才清新自然。”宋执书如此道。
姜秋姝并未说他说的不对,她不喜熏香只是因在洛阳城里闻多了,每每被规矩所压制,伴随的便是熏香的味道。
叫她也生了厌恶。
“多谢宋郎君,只是你今日叫我来何事?”她开门见山。
宋执书推开了窗户,“江都人求亲常用纸鸢寄情。”
窗户外抬头,漫天的纸鸢随风而起伏,一会儿排布成花朵的模样,一会儿又成了祥云模样。
姜秋姝此处,刚好能够瞧见城墙外数百名百姓放着纸鸢,天空犹如鲜花绽放,美的惊人。
“我想送姜娘子漫天纸鸢,姜娘子可愿收下。”宋执书眸光温柔,只望着她。
姜秋姝原是震惊的,可逐渐收敛了眸子,“你知晓的,我与你说的清楚。”
宋执书摇头,“不问别的,只问姜娘子喜欢吗?只问这纸鸢,我赠与娘子的是喜乐,而非旁的苛求。”
喜欢吗?她自然是喜欢的,还从未有人这般讨好过她,瞧着这般景色,她走到了窗户旁想要看的清楚些。
“谢谢宋郎君,我很欢喜。”
她是好运的,离开了洛阳,来了江都遇上了宋家祖孙这般好的人。
世间人,并非皆如同洛阳城里的披着繁华虚荣的壳子,亦是有如同璀璨星夜,在夜中行走,光亮如昼的。
她所希冀的,便是多些这样的人。
姜秋姝笑容如春日盛开的花,美的叫人迷恋,宋执书看着她,心口地跳动清晰可闻。
他对她确实心动。
她不似寻常女子,勇毅敢谋,一到江都便将两大世家算计进去了,那牡丹花有奇用,是她喜闻乐见的。
她所谋划的他看不清,但也晓得是好的,是为了不叫更多的人被世家所欺压。
茶楼里看着这般景色的人,开怀赞叹,更有甚者,点名这是县令为姜娘子所做的。
带着好意的笑容,一时遍布茶楼,宋执书微红了脸。
而茶楼最里侧,李明澈的端起茶杯的手微微抖动,越是听见茶楼里恭贺姜秋姝婚事的声音,他越是惊恐。
身侧之人冷冽的气息,叫他想要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