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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居安樂

衛蘅倒是也反抗來著,但是陸湛這廝越來越狡猾,雙手將她的腰背箍得緊緊的,嘴上卻溫柔得讓人不好意思拒絕他。

上一次陸湛就發現了衛蘅這一點,吃軟不吃硬,他只好耐著性子哄她張嘴,趁著衛蘅換氣的空檔直驅而入。

虎狼入閘,衛蘅躲是躲不掉的,只能軟綿綿地靠在陸湛的懷裡,雙手緊緊地吊著他的衣裳。

不過今日陸湛結束得出奇的快,以至於衛蘅都還沒回過神來,小嘴微微張開,喘著氣兒,眼睛卻水汪汪地望著陸湛,有一種“你怎麼這麼快就結束了”的不滿足感,當然這是陸湛從衛蘅的眼裡自己讀出來的而已。

所以陸湛忍不住又低頭含住了衛蘅的雙唇,這一次可不是和風細雨了,他這樣的男人本就偏愛狂風驟雨,將衛蘅這朵枝頭微顫的花蕾狠力地摧、殘了一番,這才作罷。

衛蘅喘過氣來剛要發火,就聽見了一串腳步聲正在靠近。

衛蘅當時臉都嚇白了,下意識就看向陸湛,意思是這責任得讓陸湛來負擔。不過逃避和退縮在這一刻都不可能,衛蘅側頭就看到了一個穿著灰麻色僧袍,手裡提著食盒的年輕和尚。

和尚長年茹素,吃齋唸佛,一般都顯得比常人年輕一些,是以衛蘅也瞧不出眼前這和尚的年紀,但想來應該不超過二十歲。

陸湛此時已經迎了過去,從那和尚的手裡結果了食盒,單手豎於胸前,道了一句“多謝”。

那年輕和尚抬頭,無意間看到衛蘅,也是吃了一驚,眼睛裡有一絲驚豔,瞬間就面紅耳赤地低下了頭,快速地轉身走了。

陸湛提著食盒走進竹亭,對著衛蘅道:“為了等你,我連午飯都沒用。”

衛蘅瞪著陸湛,這人腦子是被驢踢了嗎,他們這樣子見得人麼?而且還被一個不相識的小和尚看到了。

陸湛替衛蘅也擺了一副碗筷,對衛蘅的惶恐和怒氣彷彿不上心地道:“慧空天生就是個啞巴,所以剛才才沒說話。”

衛蘅氣得無力地看著陸湛,誰問他這個了,不會說話,難道還不會寫字?

“嚐嚐吧,慧空的齋菜可是法慧寺一絕,外頭的人都嘗不到的,他做菜只憑心情。”陸湛將筷子遞到衛蘅的手裡。

桌上擺著三碟菜,一碟百合木耳,一碟菠菜豆腐,和一碟苦瓜,另有一碗白菜湯。清淡到了極致,反正看賣相,衛蘅沒有發現這幾個菜有什麼能耐可以當上“法慧寺一絕”的。

衛蘅放下筷子,氣急敗壞地道:“你怎麼……我們……”

難為陸湛居然聽懂了衛蘅的話,可是衛蘅越是氣急敗壞,陸湛臉上的笑意就越深,“吃吧,吃完我再告訴你。”

衛三姑娘什麼好吃的沒吃過,這會兒卻被陸湛跟哄孩子一樣哄著吃齋菜,她想想就覺得神奇,於是屈尊降貴地夾了一塊豆腐放入嘴裡。

到最後三菜一湯被衛蘅和陸湛瓜分得乾乾淨淨,若非教養使然,衛蘅都想舔盤子了,然後以一種極其幽怨的眼神看著陸湛,彷彿在說,你怎麼也不知道讓著我一點兒?

人吃飽了,吃好了,脾氣通常都會好很多,衛蘅安安靜靜地喝著陸湛給她倒的淡茶。

“慧空是我小時候撿到的孩子,老和尚一見到他就說他有慧根,慧空也願意跟著他到法慧寺。小時候不懂事,長大了我才明白,老和尚狡猾得很,這是讓慧空來給他當廚子的。”陸湛笑道。

衛蘅點頭,緣覺老和尚的確太狡猾了。慧空做的齋菜,怎麼說呢,衛蘅都有些形容不好,只能說原滋原味兒,卻又醇厚清爽,叫人吃在口裡,四肢百骸都像被滋潤了一般。那種味道,真的是誰吃誰知道。

衛蘅也聽懂了,陸湛是指慧空和尚是自己人的意思,“可是……”秘密放在任何人那裡都不安全,衛蘅不相信陸湛不懂這個道理。

衛蘅多少有些怨恨自己不矜持,怎麼就順著陸湛由著他鬧了,她雖然想說都是陸湛強迫她的,可是今日又覺得自己如這樣說還真有些理虧。陸湛有些話不是沒有道理的,她今日來,其實也早就料到少不得要被陸湛輕薄的。

衛蘅羞紅了臉,不願意去思考著背後的涵義。

“如今有了第三人看見,我也就不用怕你跑了。”陸湛以開玩笑的語氣道。

衛蘅不確定陸湛是不是在開玩笑,可是她實在找不到其他理由來解釋陸湛的這種行為,衛蘅定定地看著陸湛,心裡不僅沒覺得“感動”,只覺得恐懼。陸湛這簡直就是要將她死死拽在手裡,容不得她有任何想法的意思。

只可惜物極必反,衛蘅上輩子嫁給範用之後雖然在男女之事上受挫,但是無可否認,她在永平侯府說話,那就是一句落下就有一聲響的,連她婆母說話都沒她管用,裡裡外外都是她在照料。

如今到陸湛這兒來,衛蘅就覺得像是被繩子捆住了手腳一般的難受。

陸湛並沒有察覺到衛蘅的小心思,他給衛蘅的是一片完全被他撐起的天空,而她只需要在地上仰望便可以了。

衛蘅在竹亭裡並沒有坐多久,就回了客舍,何氏剛好午歇起來,見衛蘅有些悶悶不樂,不由問道:“怎麼了?”

衛蘅搖了搖頭,“大概是困了。”

何氏沒有過多追問,可是也明顯感覺衛蘅有了心事,這個年紀的小姑娘,當然都有點兒難以啟齒的心事,何氏也是過來人。

自從陸湛去了寧夏衛之後,衛蘅的生活可就平靜了許多,偶爾她也會想起陸湛,不管這個人多霸道,多強橫,可是衛蘅覺得自己除了嫁給他,大約也不可能嫁給別人了,不然還真是有些對不起未來的夫君。

只不過到底是意難平,陸湛從來就沒有問過她,她究竟願意不願意。彼此也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簡直有些“無媒苟合”的意思。

當然,衛蘅自然是不想真落得個“無媒苟合”的地步,既然她的路別人都已經替她決定了,她就只能往更好的方向走,是以,衛蘅在學業上格外地努力起來,怎麼樣也得在明年的結業禮上風光一番,不然楚夫人那邊肯定是不高興的。

衛蘅一邊練字一邊又忍不住想扔掉筆,憑什麼她現在居然要討好楚夫人,衛蘅一想到這一點兒就有些眼痠,心情一直不算太好。

幸虧冬月裡頭,西羌那邊終於傳來了好訊息,靖寧侯世子大敗西羌的叛軍,斬殺了他們的首領甲納,不日就要回朝。

靖寧侯府上上下下的人聽到這個訊息之後,臉上都笑開了花,衛萱更是忍不住落淚,一直抓著衛蘅的手不放。

衛蘅也是高興,見衛萱如此,她不由又想起自己的父親來,總算是雨過天晴,她也跟著哭了好一會兒,兩個小姑娘差點兒沒把一直故作堅強的老太太也給弄哭了。

衛蘅這邊還有另一樁喜事,到今年十二月裡她就該滿十五歲了,十五及笄,小姑娘就長大了。遠在杭州的木老太太,也就是衛蘅的祖母來了信,說是要回京參加衛蘅的及笄禮。

這可把何氏和衛蘅高興壞了。衛蘅已經兩年多沒見過外祖母了,何氏就更是十來年沒見過自己的親孃了。

這回木老太太趕在年邊兒回京,還可以在京裡過年,何氏走起路來都有些飄飄然。十分積極地領著兩個兒媳婦還有衛蘅,就去了金陵巷何家的老宅,指揮著下人將老宅收拾出來,又額外添置了一些新傢什,鋪蓋被籠是新制的,都是按照當初木老太太的喜好佈置的。

跟著木老太太此次上京的還有衛蘅的小舅舅,也就是何斌一家人,此外大舅舅那邊的兩個表姐也來了。

木老太太她們是十二月初一那日到的,何氏並衛櫟還有衛蘅一起去碼頭接的她們。

衛蘅眼力尖,第一個看到木老太太她們的船,等老太太她們走出艙門來,衛蘅也是第一個撲到老太太懷裡的,“外祖母。”

木老太太趕緊抱住衛蘅,嘴裡只親熱地喊著,“珠珠兒,我的乖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