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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到送嫁的頭一天,衛蘅招待了客人之後,就匆匆趕回了蘭藻堂,給陸湛收拾行李。

“三爺的衣裳、鞋襪都是配好了收拾在一塊兒的,穿的時候直接拿出來就行。路上用的香、藥也備好了,還有一盒‘了猶未了’。”陸湛坐在榻上看書,衛蘅正對著單子檢點行李,看有無遺漏。

“如今天熱了,還備了藿香丸,蚊蟲也多,前兩日我特地讓藥房配了五毒神膏,另外地黃丸、保濟丸都配了。”衛蘅一個一個地掰著手指數著,“路菜也不敢準備,就怕天氣太大,東西壞了反而吃壞肚子。

陸湛見衛蘅這副緊張兮兮的模樣就想笑,他放下書道:“你別勞神了,有這個功夫還不如給你相公捏捏肩,和氣堂那邊早就收拾好了,都是慣常跟我出門的人,需要什麼他們更熟悉。”

衛蘅一聽就冷下了臉,走到陸湛身邊坐下,賭氣道:“照三爺這樣說,更衣沐浴有丫頭伺候,出門有長隨打點,只怕連生娃娃都有那豐、乳、肥、臀的姨娘可以代勞,我這個三奶奶,就是給人捏肩捶背的了。”

陸湛笑著摟過衛蘅,點了點她嘟起的可以掛油瓶的嘴唇,反過來給衛蘅捏著肩膀道:“是為夫的錯,三奶奶可不是給人捏肩捶背的,三奶奶是生來折騰三爺的,生來讓三爺給她捏肩的。”

衛蘅忍不住“噗嗤”笑出聲,側過身摟住陸湛的脖子道:“若不是關心你,我才懶得給你打點行李呢。”衛蘅沒說假話,上輩子她可沒為範用出門費過一點兒心。

“我還不是心疼你手指掰得眉頭都皺起來了。”陸湛道。

“我樂意。”衛蘅高傲地抬起下巴。然後又不知想起了什麼,衛蘅跳下陸湛的膝蓋,跑到內室開啟箱子,把藏在衣裳中間的一雙玄色靴子取了出來,獻寶似地遞到陸湛的眼前。

“喏,給你做的鞋子,鞋底我加了一層木底,塗了桐油的,藏在布里頭看不見的,這樣可以防一點點水。”衛蘅道。

陸湛接過來一看,針腳細密,紋樣大氣,整雙鞋都很簡潔,是他喜歡的樣子,“是你做的?”

衛蘅聽了就忍不住翹唇角,“小看你家三奶奶我了吧。”

陸湛道:“你的手藝不是挺好嗎,怎麼一直藏著掖著,害我還以為我是娶了個連針都穿不來的三奶奶。”

衛蘅輕咳了一聲道:“就是做得太好了,我不是怕你以後沒完沒了地讓我做嗎?”衛蘅低聲抱怨道:“你不知道為了做這雙鞋,我這雙手上戳了多少針眼呢,做壞了至少五十雙鞋,才得了這麼一雙呢,不過鞋面的樣子是我畫的,你覺得怎麼樣?”

“三奶奶做的自然是最好的。”陸湛親了親衛蘅的臉蛋。

衛蘅轉到陸湛的背後,用胸口貼著他的背跪坐著,雙手從他肩膀上滑下交合在他的胸前,將唇貼在他臉頰邊,媚生媚氣地道:“三爺這一去就是半個多月,要不要讓青雀和雲燕跟著去伺候?捧雪他們幾個畢竟是男人,總沒有女子細心。”

陸湛被衛蘅一蕩三撩的綿糯聲音給弄得耳根都酥了,但是腦子可沒糊塗,“你話裡有話。”

衛蘅一下就洩了氣,從花魁附身轉變成玉羅剎,“我就是話裡有話,難為陸三爺這次沒裝傻。”

陸湛捏了捏衛蘅的掌心,“我可沒裝傻,最多就是無視你的無理取鬧而已,何況法子我已經教給你了。”

“你教的那是什麼破法子啊?根本就是想佔我便宜。”衛蘅恨得一口咬在陸湛的肩上。

陸湛抬手摩挲著衛蘅的臉頰,“放心吧,我每次出門都是隻帶小廝伺候的。”

“這還不夠。”衛蘅聽了就燦爛一笑,彷彿四月裡開得正盛的趙粉,她仰起頭咬上陸湛的耳垂,“去了西安府,也不許叫楊家伺候的人近身。”

陸湛的呼吸漸粗,緊緊箍了衛蘅的腰,咬牙切齒地道:“你怎麼知道楊家會安排人伺候我?”

衛蘅撇嘴道:“巴結你唄。”

“楊雲康可是川陝總督。”陸湛咬了咬衛蘅的鼻尖道。

衛蘅心想將來你可比他厲害,楊雲康不巴結你,楊家的其他人難道還能不巴結你,“反正我不管。他們不巴結你,那是他們沒有眼光,若是巴結你,你可不能順水推舟。”

“你就這樣不放心我?”陸湛讓衛蘅換了個姿勢,跨坐在自己腰上。

“不是你教我的麼,男人的自制力總是有限。”衛蘅低頭在陸湛的耳邊輕聲道:“我在這裡跳‘若水’給你看好不好?”

陸湛倒吸一口冷氣,直嘆道:“你這是要我的命。”

若水,柔若無骨,點點波紋緩緩盪開,偶遇泉石,則激盪回流。

饒是陸三郎這樣的文人,一時間都忘記了天地間那許多華麗的辭藻,只有簡簡單單五個字來形容這番感受,“腰扭得極好。”

衛蘅的手撐在榻上的扶欄上,臉似盈玉醉月,額間一滴晶瑩的汗珠,似落非落,也不知道是她騎馬,還是馬兒顛她。

陸湛看著衛蘅,她的神情似哭似泣,也不知一股什麼樣的力氣支撐著她沒有軟下來。陸湛心裡突然閃過一絲酸澀。

等天地間都安靜下來時,衛蘅將下巴擱在陸湛的腹上,抬眼望著衣襟半敞露出光潔胸膛,眉眼間殘留一絲紅暈的陸湛,“三爺,好不好?”是不是好得讓他不會惦記她人。

陸湛伸手將衛蘅抱上來,翻身壓住她,含了衛蘅的唇道:“還記得你去珍智樓答題的那年花燈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