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芷。"她轻声唤道,"帮我梳头。"
肖九仪方才大病初愈,此刻却执意要梳妆,侍女们手忙脚乱地准备起来。
当梳齿穿过长时,肖九仪突然问:"陆肃尧,他这几日都在何处?"
兰芷抿嘴一笑:"回公主,陆将军日夜守在宫门外,陛下赐的御膳都分给侍卫了,自己啃了三天的干粮。"
肖九仪指尖一顿,铜镜中映出她微微红的眼眶。
之前的那把木梳被郑重放在妆台中央,像一个小小的纪念碑。
"请他来。"她轻声说,"还有……韩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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毓庆宫的茉莉开了。
肖九仪倚在窗边,指尖轻触洁白的花瓣,阳光透过薄如蝉翼的花瓣,在她指间投下淡淡的影子。
"公主,陆将军到了。"兰芷在帘外轻声禀报。
肖九仪收回手,整理了一下衣襟:"请进来。"
陆肃尧入内时带着一身初夏的热气,右颊伤痕已结痂,显得轮廓更加锋利。
他行礼的姿态比往日拘谨许多——自从皇帝默许他们的婚事,他反而不敢像从前那样随意了。
"坐。"肖九仪指了指对面的绣墩,"韩大人呢?"
"在宫门外候着。"陆肃尧没有就座,而是从怀中取出一个锦盒,"这是,是我抽空重新雕的。"
盒中是一只木雕小鸟,与当年他在大牢里没能送出去的那只一模一样,只是翅膀处多了几道纹路,像是飞翔的痕迹。
肖九仪接过木鸟,突然红了眼眶。
她想起那个雨夜,想起自己剪断的长,想起火场中陆肃尧滚烫的怀抱……所有记忆如潮水涌来,让她一时语塞。
"仪儿。"陆肃尧突然唤她闺名,单膝跪在窗前,"你,你确定,当真想好了?"
阳光透过茉莉花枝,在他脸上投下斑驳光影。
肖九仪看着这个为她出生入死的男人,突然从妆匣中取出一支白玉簪——韩昭送的定情信物。
"帮我还给韩昭。"她将簪子放在陆肃尧掌心,"告诉他,都是,都是我辜负了他。"
陆肃尧握紧簪子,玉质的冰凉沁入肌肤。
他正欲开口,殿门突然被推开,韩昭一身墨蓝锦袍立在门口,脸上带着了然的苦笑。
"不必还了。"他走进来,阳光将他的影子与窗前两人重叠在一起,"本就是送给公主的,留着把玩也好。"
三人一时无言。
窗外的茉莉香气浓郁得几乎凝成实质,肖九仪看着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男子,突然觉得命运何其奇妙。
"韩大人……"她轻唤。
"臣在。"韩昭行礼如仪,仿佛还是那个恪守臣礼的锦衣卫,"臣已上书陛下,请调辽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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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清宫内,肖长珏将奏折掷在案上,出"啪"的一声响。
"朕不准。"
韩昭跪在御前,背脊挺得笔直:"陛下,臣心意已决。辽东乃臣故乡,这些年在京城……"
"这些年朕待你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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