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引颈浴光,屏息凝神,徐徐吞下太阴之华,以意投到气海穴,如此六咽之后,满取达成,白玉狐狸耳坠焕发出盈透的白光,温柔的白藤色掠过那双慈悲目,转瞬即逝。
耳朵捕捉到一丝声响,方净善静心听了一会儿,踱步走?出院子,来到通向地牢的必经之路上。
月光下,沾满血污的少女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
她白得像月亮的法相,圣洁,透亮,唯一可惜的是?,血弄脏了她。
方净善笑意盈盈地看着惊恐占据了白净的小脸,心想,他抓到一只不安分的兔子。
争吵先入蛇窝,后入……
先入蛇窝,后入虎口。
洛雪烟怀疑自己最?近犯了?水逆。她一只手攥着辣椒粉,另一只手握紧剪刀,死死盯着面具后面那双含笑的眼睛。
“翠花姑娘好雅兴,这?个时间出?来?散步。”
什么意?思?
洛雪烟怔了?怔,思索片刻,试探道:“公子不也是吗?”
“有兴趣到?我屋里坐坐吗?”
又要?作什么妖?
洛雪烟皱眉,往后撤了?几步:“没有。”
“那我喊人了?。”
洛雪烟不情不愿地?回道:“……有。”
方净善让少女先走,侧头看了?看她的左手:“你手里拿了?什么?”
“剪刀。”
“拿剪刀做什么?”
“剪罗里吧嗦的嘴。”
方净善默了?默,绕她身后,看了?看另一只手:“这?又是什么?”
少女急忙拉开距离,不爽地?瞪了?他一眼:“辣椒粉,看到?多管闲事的眼睛就?撒一把。”
方净善一笑而过,扫了?眼少女的体?型,纤细,羸弱,看起?来?不像会打架的,用剪刀和辣椒粉防身从侧面证实了?这?一点。
那么血又是从哪来?的?
看来?时的路是去过地?牢,但没有一点打斗的声音。
而且,她虽然有意?识地?在暗处躲避,却并没有被?人追赶的急切,更多的是怕惊动?旁人的小心。腿也瘸了?……
难道是在半路上摔了?一跤?
方净善嗤笑,嘴挺毒的,身体?倒是个傻的。
少女忽然回头用剪刀对着他,不过并没有举到?前面,只是竖在自己前面,不满道:“看够没有?”
方净善收回目光,暗自跟了?一句:脾气还不小。
洛雪烟故意?站在原地?,等面具男走到?前面去才跟了?上去,剪刀尖一直对着他。方才她亮出?剪刀不仅是因为不怀好意?的打量,也是为了?试探面具男对她的态度。
他出?乎意?料的大度。
这?种大度许是源自对自身实力的绝对自信,就?像人不会介意?蚂蚁撞到?自己的鞋上。
他到?底想做什么?
面具男走进屋里,里面没亮灯,像一张静静张开的巨口,黑黢黢的,等候着猎物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