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羡年转过身,环视花园,从最爱藏的草丛找起,挨个花扒拉过去,一边找一边虚张声势:“我看到你动了!”
无奈她找人的功夫不到家,嗓子喊冒烟了也没把江寒栖揪出来。
江羡年沮丧道:“哥,我认输了,你出来吧。”
她等了会儿,补充道:“不是?耍赖,你快出来吧。”
花园里静悄悄的,一丝风也没有,虫草花木像是?彩纸剪出来的一样,死板地粘在?原地。
江羡年有些?害怕,喊道:“哥,我不想?玩了,我们回房间看书吧。”
“阿年。”
竟是?从房间里传出的。
江羡年愣了下,走过去,看到一线红从门缝中渗了出来,花草顶端哗啦啦地流着血,天空下起了血雨,衣服很快就红了。
“阿年,快进来。”
江羡年抖着手?推开门,看到血从床边蜿蜒至门前。
“阿年,快过来。”
她不由自主地走了过去,每走一步,内心深处的恐惧就晃荡一下。
床被帷帐遮盖,帷帐是?白?的,像孝布,染着死亡的气息。
“阿年,”那后面是?江寒栖的声音,“掀开帐子。”
江羡年动不了了。
“阿年,掀开帐子。”
手?微微抬了起来。
“阿年,掀开帐子。”
手?背到身后,紧握成拳。
“真?是?个不听话的孩子。”江羡年感觉有人抓住了她的肩膀,手?是?冰的,寒意扎进骨缝里,冻住了关?节。
一只覆着金鳞的手?挑开帘子,那人低语道:“也难怪哥哥会被你害成这样。”
江寒栖双目紧闭地躺在?床上?,胸口全是?红的。
愧疚汹涌而至,像潮水一样迎头砸下,江羡年瞪大?眼?睛,吸进去的气再?也没吐出来。她嗫嚅道:“我、我……”
原来她是?个坏妹妹。
咔嚓——
坚韧的灵魂出现了裂缝,江羡年坐起身,脸色苍白?,隐隐听到窗外有低语:【打开窗户,看看月亮吧。】
不行,今晚不能看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