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宫女受过萧子慕的帮助,至今对他?仍怀感激之情:“你们说大皇子真的临阵逃脱了?吗?我?感觉他?不?是那种人……”
在宫里呆了?最久的宫女见怪不?怪:“知人知面不?知心。人总是会变的,兴许就是死到临头怕了?,转头跑了?呗。没什么奇怪的。”
“大皇子回宫那天我?当值,感觉就是逃跑了?。”
“此话怎讲?”
知情的宫女说道:“大皇子一会说内有叛军,一会说对面不?止一万人马,最后说什么凉州刺史是煌月国的人,希望陛下彻查。结果陛下一句话把他?堵得哑口无言。”
“什么话什么话?”
“陛下问他?那为什么他?能?毫发无伤从凉州回到京城,大皇子一下就不?说话了?。”
“陛下气得把酒杯扔到大皇子脸上,看到他?流血,气愤地?拍桌子质问他?,说你这不?是也会流血也会疼吗,怎么五万人都战死沙场,就你一个还活着。”
“大皇子跪在那儿没吭声。他?要是心里没鬼为什么不?辩解?若真像他?所?言,又是叛军,又是断粮,他?身上能?一点?伤没有?肯定是当逃兵了。”
他心里的鬼不是逃跑。
洛雪烟暗道,替萧子慕叹了?口气。
他?能?活下来,是因为失去了?做人的权利;而他?之所?以会回京,只是因为想给战死疆场的战友们讨个公道。
可他?连自己的公道都保不?住。
萧子慕,惨呐。
洛雪烟不?想再听宫女中伤萧子慕,悄声?从宫女堆中退出来,闪到门边,听外面风声?阵阵。
宴会开场,几名舞姬在场地中央献舞,腰肢如蛇一般灵活,手掌翻转,笑脸对来客。
萧跃安往本该属于萧子慕的座位那里看了?眼,见到儿时欺凌过他?的二皇子。
那人面貌变了?许多,和记忆中的可憎之人好像并非同?一人,他?淡淡地?瞥了?眼就挪开了?视线,内心一丝波澜未起。
萧跃安一度憧憬过受到家宴之邀,他?等了?好多年,如今置身其中,却并未感到喜悦。
家宴……
和他?最亲的两个人都未出席,何以冠家宴之名?
他?们不?在,他?就无家可归。
游离的视线移到高兴到五官乱飞的父亲身上,他?想起在遥远的越冬听到的一件件荒唐事,心下沉重。
民间不?聊生,宫中笙歌醉。
把妖妃拿下,一切都会好吧。
没人给出肯定的答复,萧跃安只能?姑且让自己相信。
他?感到边上投来一道露骨的贪婪视线,眼睫一遮,将杯中酒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