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陆淮聿用极力平静下来的语气,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平和的讲话,嗓音发哑:“我真的知道了,你给我一点时间,我去学,去学怎么对一个人好,我保证,我之后不会”
梁瑾疑惑地问:“对人好,还需要学吗?”
陆淮聿找错老师了。
就算曾经的梁瑾真的有被他的外表和假意温柔迷住过一段时间,但现在不是了。
“定位器是什么时候装的?”
陆淮聿深呼吸,语气艰涩:“拿你手机加安可微信那天。”
明白了。
问到这里,梁瑾已然冷静的如同一个旁观者,仿佛这些事情都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
可以了,所有的疑惑到此都已经有了答案。
他垂下眼睛,语气里带着很浓重的疲倦感,他摇了摇头,讲话的速度很慢:“你找别人教你吧,好吗,我有点累了。”
“你一个人说了不算。”最后陆淮聿也就是咬着牙放了这么一句狠话。
梁瑾只是抬头平静地望着他,仍旧好声好气地和他打商量:“我一个人说了当然不算啊,这不是在和你协商吗?”
沉默,对峙,无处可藏。
“其实我有点想不通。”
梁瑾停顿了一会,温和地笑了,轻声细语:
“你说不愿意看别人让我受委屈。”
“可是,我受的委屈,好像绝大部分,都跟你有关啊。”
“为什么啊,陆淮聿。”
“你怎么会对喜欢的人这么残忍呢?”
“是因为好玩吗?看到我崩溃抓狂、无人可依的样子很有意思吗?”
陆淮聿的嘴唇几乎抿成一条线着,手上的青筋暴起,呼吸也有些急促,梁瑾想,他可能快气疯了。
“我以为我能接住你。”
我以为,你什么都不在乎,也不会在乎这么一点真相。
最难堪的、撕破脸皮的环节已经结束了。
“你接什么?不是你把我推下去的吗?”
梁瑾是真的有点累,他本就是大病初愈,提起精神和陆淮聿吵架已经是勉力而为,他捏了捏眉心,很轻很慢地叹了口气,说:“你就当是做好事吧。”
“麻烦陆总高抬贵手,放过我吧。”
梁瑾想,他大抵也是昏了头了,居然试图给陆淮聿找过借口。
疯了吧。
陆淮聿的眼睛倏地红了,他觉得他曾经真切地拥有过梁瑾一段时间,也曾看到过一点美好的希望。
但是是他自己毁掉了这些。
梁瑾虽然说不要,但到了最后,还是耐心地做了一回老师。
他教会陆淮聿的第一件和爱有关的事,是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