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的脸色变了:“调虎离山!”
我看向秦风,他也看向我,眼里的猜忌淡了些。“你守着城门,”我对他说,“我去看看。”
城西的民居已经燃了起来,回魂教余党穿着黑袍,举着刀砍杀百姓,为的是个独眼老者,手里的拐杖缠着铁链,正是玄的画像里那个跟班——他竟然没死!
“抓住凌霜!教主有赏!”独眼老者狂笑着,拐杖甩出铁链,直逼我面门。
我侧身躲开,匕划向他的手腕,却被他用铁链缠住。他的力气极大,拽得我一个踉跄,拐杖趁机砸向我的心口——那拐杖头是实心的铁球,砸中必死。
“少主小心!”夜枭扑过来,用身体挡住了铁球,闷哼一声倒在地上,后背瞬间凹下去一块。
“夜枭!”我目眦欲裂,摸出间的毒针,狠狠掷向独眼老者的咽喉。这针淬了“化骨散”,是毒医婆特意给我备的“杀手锏”。
毒针穿透咽喉的瞬间,他却突然笑了,笑声嘶哑得像破锣:“教主说了,你逃不掉的……”身体软软倒下,手里的铁链“哐当”落地,露出链环上刻着的“玄”字。
战斗很快结束,余党被斩杀殆尽,可太平城也烧了大半,十几个百姓死在乱刀下,夜枭躺在担架上,气息奄奄。
秦风带着卫兵赶来时,正看见我跪在夜枭身边,给他喂药。“玄的目的达到了。”他的声音里带着疲惫,“他就是想让我们内斗,好趁机打开地下通道。”
我抬头看向老槐树的方向,那里的玄铁石不知何时被撬开了,露出个黑黢黢的洞口,边缘还沾着新鲜的血迹——是铁拐李的血!
“铁拐李!”我疯了似的冲过去,洞里传来微弱的呼救声。
地下通道里弥漫着铁锈味,墙壁上的火把忽明忽暗。我跟着声音跑到尽头,看见铁拐李被铁链吊在半空中,身上的肉被一片片割掉,血流了一地。玄站在他面前,穿着和画像里一样的道袍,手里把玩着那半片“素”字玉佩。
“凌小姐,我们终于见面了。”他转过身,脸上的皱纹里嵌着黑泥,眼睛却亮得吓人,像两盏鬼火,“你娘没告诉你吧?灵素仙师当年叛教,可不是为了反对我,是为了独占‘不死因子’。”
铁拐李咳着血骂:“你胡说!仙师是好人!”
玄冷笑一声,一掌拍在他胸口。铁拐李的身体像断线的风筝一样掉下来,撞在石壁上,没了气息。
“你看,”玄捡起地上的玉佩,“这世上哪有什么好人?只有想活下去的人。”他一步步逼近我,“把你娘的那半片玉佩交出来,我让你当太平城的王,永远活下去,不好吗?”
我握紧腰间的匕,刀柄被冷汗浸得滑:“我爹说过,活得不像人,不如死得像条狗。”
“可惜了。”他叹了口气,突然抬手,洞顶的机关“哗啦”落下,挡住了退路,“那就只能让你死了——你的血,溅在祭坛上,效果更好。”
他身后的石壁缓缓移开,露出座血色祭坛,上面刻着密密麻麻的符文,中央插着柄青铜剑,剑身缠着锁链,链环上挂着骷髅头——是影阁和回魂教教徒的头颅,我甚至认出了其中一个,是当年在影卫营给我塞解毒丸的小影卫。
“百年了,我收集了这么多‘祭品’,就等你这最后一滴血了。”玄的声音里带着狂热,伸手就要抓我。
我侧身躲开,匕划向他的咽喉。他却像没看见似的,任由匕划破皮肤,伤口竟在瞬间愈合了——他果然修炼了邪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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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用的,”他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像铁钳,“我的身体,早就不怕刀剑了。”
就在这时,我摸到了藏在间的“素”字玉佩,是娘早上塞给我的,说“关键时候能救命”。我猛地将玉佩按在他的伤口上,那玉佩像是活了过来,出刺眼的白光,玄的皮肤瞬间冒出黑烟,惨叫着松开了手。
“灵素!你这个贱人!”他捂着伤口后退,眼里充满了惊惧,“你竟然在玉佩里下了‘灭魂咒’!”
我趁机捡起地上的青铜剑,剑柄上刻着“影阁”二字——是父亲当年遗失的佩剑“断魂”。“这是影阁的剑,专杀你这种妖邪。”
玄看着我手里的剑,突然狂笑起来:“你以为杀了我就结束了?太平城下面,埋着上千具尸体,他们的怨气,会让这里永远不得安宁!”他突然扑过来,抱住我的腿,“要死一起死!”
我举起青铜剑,狠狠刺进他的心脏。白光从他胸口炸开,整座祭坛开始摇晃,石壁上的骷髅头出凄厉的惨叫。
“快走!”秦风的声音从洞口传来,他带着卫兵冲了进来,“通道要塌了!”
我最后看了一眼血色祭坛,那些骷髅头在白光中渐渐化为灰烬。玄的身体倒在地上,皮肤迅干瘪,最后变成了一具干尸,和那些骷髅头没什么两样。
跑出通道时,身后传来“轰隆”的巨响,整个地下祭坛彻底塌了。太平城的地面裂开道道缝隙,老槐树的根须露了出来,却顽强地抽出了新芽。
秦风扶着受伤的我,看着塌陷的地面:“结束了。”
我望着城里的炊烟,孩子们的笑声从烟雾里钻出来,像碎金子一样落在心上。是啊,结束了。
三个月后,太平城的裂痕被新土填上,老槐树下又开了家学堂,毒医婆在里面教孩子们识草药,夜枭成了城卫队长,每天带着孩子们练武,铁拐李的牌位被供在学堂里,孩子们说“李爷爷是大英雄”。
娘的药铺依旧飘着药香,她偶尔会对着那半片“素”字玉佩呆,却再也没提过灵素仙师或玄。
我站在城墙上,看着夕阳把太平城染成金红色,手里的青铜剑“断魂”被擦得锃亮,却再也没沾过血。
风拂过耳际,像父亲的声音:“霜儿,这世上最好的武器,不是毒针和刀剑,是守住心里的那点光。”
我摸了摸眼角的朱砂痣,在夕阳下,它红得像朵花,不是仇恨的烙印,是活着的证明。
太平城的名字,终究没叫错。
而我凌霜,不再是刺客之女,也不是什么仙师转世,只是这座城里的一个普通人,守着药香、炊烟和孩子们的笑声,慢慢活下去。
这或许,才是对那些逝去的人,最好的告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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